进行舆论引导,所以只有包括江威的亲信在内的极少数人怀疑是唐浩初下的手,而这些亲信很快随着舆论的发展和局势的变化陷入焦头烂额之中,就算知道是唐浩初做的也无暇管了。除此之外,还有一家专做八卦绯闻的报社报道了唐浩初已因求爱不成而乘飞机离开中州这个伤心地的新闻,说的有模有样,并大幅渲染了他追求江瑛的过程。
唐浩初的确乘专机离开了中州,——唐立明专程安排人调用了一架小型直升机,所以待他醒过来,已经身处于被他吞并的益州的中心城市禹城,时间也走到了第二天晚上。睁开眼,便看到一个满脸胡渣满眼血丝的男人守在他床前,见他醒了,立即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对方正是傅程言,唐浩初还从没见过傅程言这么邋遢的样子,握着他的手带着明显的颤抖,并且小心翼翼的仿佛稍微重一点就会把他再度弄伤一样,不确定的道:“浩初,你醒了?”
“嗯。”唐浩初微微勾起唇朝傅程言笑了笑,笑他:“胡子好丑。”
“我待会儿就去刮,”傅程言也努力勾起唇角笑了笑,“我本来就没有你好看,再丑一点也无所谓了。”
其实傅程言的相貌很英俊,哪怕现在胡子拉碴的样子也差不到哪去,反而多了几分落拓不羁,但在傅程言眼里,谁都比不过唐浩初。医生已经闻讯赶来,为唐浩初做基本检查,唐浩初老老实实地任由医生检查完,就看傅程言依旧定定望着他,眼神里尽是深深的情愫和满满的担心。
待医生走了,唐浩初主动把手伸向傅程言,“扶我去卫生间洗漱。”
傅程言握住唐浩初的手,同时揽住他的腰,直接将他抱了起来,惹得唐浩初抗议出声:“我自己可以走。”
傅程言嘴上嗯了一声,动作却不停,只管继续往卫生间走。唐浩初正想再度出声抗议,被傅程言亲了一下额角,“乖啊,就让我抱一会儿。”
于是唐浩初没话说了,只得任傅程言将他抱进卫生间里头。把人放下来之后,傅程言又开始忙前忙后地准备洗漱用具,水给倒好,牙膏给挤好,甚至把牙刷送到嘴里直接帮他刷了,唐浩初只要把嘴张开就行。又拧好毛巾帮忙擦脸,擦得认真又仔细,唐浩初从头到尾连脑袋都不用抬一下。
这些伺候人的事情和傅程言的气质实在很不搭,那双动辄就签上亿合同的手也实在不像能伺候人的手,唐浩初忍不住调侃他道:“堂堂顺兴商会的老板要转行做保姆了吗?”
傅程言将擦完脸的毛巾收起来,轻轻揉了揉唐浩初的头发,柔声说:“我只给你一个人做保姆。”
“我才不要,”唐浩初立即拒绝了,“你的薪酬肯定很高,我现在可穷了,雇不起你。”
“我不要薪酬,只想要这个伺候你的机会。我想出钱买下一辈子都伺候你的机会,可不可以?”
唐浩初没有答,只说:“你就不怕我漫天要价吗?”
傅程言摇摇头,“我的钱都是你的,你想要都可以,不够我再去赚。”
他说着又揉了一下唐浩初的头发,揉的动作依旧像一不小心就会把人碰碎了一样小心翼翼,而这种小心让唐浩初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抬手拉住傅程言的手,“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那么担忧,也不用那么小心。”
然而想到之前的情形,傅程言的眸色又暗下来,声音也有点暗哑,“可你那晚差点就睡过去了,还差点呼吸不上来……”
说到后面已不止是暗哑,还有明显的颤抖和后怕。人常说最可贵的莫过于怯懦之人的英勇,冷血之人的温柔,像傅程言这样刚硬内敛的人偶尔露出的脆弱也是一样,让唐浩初不由安慰性地抱住他的肩膀。
傅程言也以避开唐浩初伤口的姿势抱住了唐浩初。
虽然经历过很多曲折,但此刻两人什么都不用说,想说的话似乎都在这个拥抱里。经历的那些曲折似乎也可以不用再提,让它们通通过去。
唐浩初到底还是有点虚弱,很快又回到床上睡了。傅程言默默地在床头守了一会,决定出去刮胡子换衣服。刚走出门,便顿住脚步,因为走廊外不知何时站了个人,背对着他站在台阶上,逆着光的背影显得很高大,但因为背对的姿势看不到脸。
看不到脸,却能认出气质,——外貌可以伪装,一个人身上的气质很难模仿和取代,尤其是手握重权的上位者,傅程言一下就认出这是唐立明。
从刘英那里得知唐浩初出事之后,唐立明立即就调动了小型直升机去接人,但还是不放心,乘车连夜赶了过来。赶到之后却又站在门外,没有第一时间进去,就像很多很多年以前第一次见儿子时一样,也是在门外站了好久才敲门,还淋着雪来来回回走了几趟。
唐立明自然能听到背后的开门声,转过身看着傅程言,皱起了眉。这大概就是父子,——唐立明和唐浩初的神态和气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十分相像,他今日穿着便装,没有穿军服,上位者时的威严稍稍减弱了一点,但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还是异常强烈。
作者有话要说:丑媳妇还是要直面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