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机,他似乎幻想了一下成为敌人的场景,喷出一口雾气,说那好像也挺有意思的,“至少你不再是那个给人端茶满酒的小小蛇了。”
“那就不做敌人,”于净也跟着笑起来,从于澈兜里摸走了烟盒,“你要是输给我了,我也不杀你。”
而在军营里,队长也让两人从笼子里出去。
黑石的手指因抓住刀刃而往下滴血,黑浦则拿了毛巾摸了把脸。他把毛巾丢过去给黑石,再从包里把绷带拿出来。
“你去让他们消毒包扎一下吧,我帮你打饭就行。”
他拍了一把黑石的肩膀,顺便把黑石的包也扛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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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黑石的子弹没有射到要害,但去除碎片却花了一些功夫。
于澈没有马上见老蛇,老蛇也没有勉强。只是开了一个房间在附近,他也总算能好好地睡一觉。
黑浦反而一直没有休息,就算私人医院豪华得像酒店,黑浦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于澈看着他觉着好笑,说你咋地,也不跟我说话,也没有笑容,感觉浪费了你的情绪是不是。那你多补一枪吧,补了你就可以放声大哭了。
黑浦握着于澈的手压在额头,而后又放在嘴边。他的眼球布满了血丝,还有一些红肿的痕迹。
他该说什么呢,说他没有保护好于澈,说他没有完成任务,可是他不想说这些。那就换一些说词,比如说他很爱他,说很害怕他受伤害,说他不想他再继续这样斗下去了,说他们能不能不打了。
可是那些混乱的情绪在胸腔里酝酿发酵,出口的却还是——“如果你要我再动手,我会去的。”
黑浦确实会去的,他会为了于澈战斗到打空最后一枚子弹。
他所有的征战都为了这一个人。
于澈笑了起来,可是一笑伤口就跟着疼。
黑浦赶紧搂住了他,而他的手压在黑浦缠着的纱布上。
他说,疼不疼。
他轻轻地摁了摁黑浦的手腕,抬眼看向对方。于是那温度隔着纱布都能传过去,让这句话变成摧毁了黑浦防线的武器。
黑浦再也不想假装,而是俯下/身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老蟒蛇。
他拼命地嗅闻着于澈的味道,亲吻着他的头发。他皲裂的嘴唇贴在对方的侧颊和脖颈,他把眼睛压在对方的肩膀里。
于澈的伤口被扯得更疼了,可是他却不愿意松开。他抬起手臂捋了捋黑浦的后背,再揉了揉他的脑袋。其实他不想黑浦说什么,而是他需要自己说。
他要告诉黑浦他没有想过背弃他,没有想过牺牲他,没有想过离开他。如果非得要他坦白,那他只能说自己太贪了,所以伤害了他。
可是似乎也和对方一样,因为在一起太久,反而什么好听的话也说不出来。能告诉对方的只有简单的“不要去了”,他不想他再去了,他不要他再为自己受伤了。
而当怀抱松开,于澈看向黑浦,说你给我根烟吧,去把门锁起来。
黑浦照做,而后拿了一个瓶子接了水放在旁边。他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才卷进了房里。
于澈支撑着坐起,接过黑浦为自己点上的烟。烟雾缭绕成一个Jing致的形状,而后又慢慢地消散在光线里。
“我……会签字的。”于澈总算开口了,他弹了弹烟灰,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膀——他妈的,这个动作会拉到肩膀的伤——但表示他应该拖一拖,让老蛇再等一等,说不定等等价格更高了。
说完他自己笑了。
黑浦却没有笑,他盯着漂浮在水面上的烟灰片刻,低声反问,“不可惜吗?”
于澈搓了搓眉心,说可惜啊,不过我没觉着我输了,你觉着呢?
黑浦不知道。他应该做得更好的。
“你不会真以为我愿意拿你去换黑石吧?”见着黑浦不说话,于澈皱眉,拍了一下黑浦的胳膊,忍不住补充——“这你就该学学黑石了,他就从来不觉着老蛇会拿他去换啥。”
他不会的,他宁可拿自己去挡枪,也不会拿黑浦交换。
这话说完,黑浦总算也跟着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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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老蛇一直都没有回去,直到他见过于澈,看着于澈已经能到处走一走,甚至不愿意睡在床上,就躺在黑浦的膝盖玩手机时,总算放下心来。
不过当然,于澈一见到老蛇就表示自己走不动了,他要黑浦搀扶,他妈的,伤筋动骨的,痛得他不行,要更多的条件才能开心起来。
老蛇拿出合同,于澈又让老蛇回去,留给他几天考虑的时间,表示他伤口疼,看得慢。
不过老蛇确定他不会反悔了。因为他都听见于澈问医生——“我做/爱很激烈的,这伤多久能让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