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说话,“她昨天还说,等咱们回去了,差不多也到开花的时候了。”
文溪小小地惊讶了声,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
但没过多久,熟悉又陌生的阵痛开始了。
无论是疼多少次,季渝都不舍得让文溪多忍一秒,立马拉铃叫了医生和护士,不过这一次医生却把他请出了产房外。
“宝贝,我一直陪着你的,不要怕。”季渝站起来,在他眉间亲了亲,身上安抚性的信息素散了一室。
文溪额上全是汗,但仍是点点头,努力地冲他笑了下,吸着凉气说话:“我知道……你、你出去吧。”
季渝离开产房最后一眼看到文溪是他紧皱着眉满额汗、压抑着痛呼躺在床上,Omega那样娇小一只,明明自己都还没出身社会见识过人心险恶,却无条件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Alpha。
那些焦虑、担忧、不安与愧悔,都交织成密密麻麻的疼,毫无罅隙地刺在Alpha的心上。
——他怎么能、怎么能让他的Omega为自己去承受这样的痛苦呢?
探望可以谢绝,但生孩子这种大事却不能不告知家长,季渝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会,深呼吸好半天才勉强让自己收回心神,给双方父母分别打电话通知消息,不忘多个心眼让助理赶过来。
杨姨带着孩子和大人的用品最先赶到、其次是季渝父母和文溪父母。
“爸、妈,”季渝依旧温和有礼,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连笑容都挑不出差错,“待会儿医生出来之后我想先陪会儿小溪,孩子会放保温箱,有护士和杨姨照看,其余的就让余助理招待你们,怠慢了。”
“哪里的话,”文溪母亲最先出声,夸赞道,“小渝这么挂心小溪,是小溪的福气——正好这几天小溪他表姑和表姑父也在,他们可能等不了多久就会来看小溪。”
季渝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随即不动声色歉意道:“麻烦了,只是小溪生产完很累可能没法问候,还希望表姑、表姑父他们不要介意。”
他其实一点也不希望这么多人围着文溪,但是碍于亲戚情面却不能说什么,只是给旁边的余晟递了几个眼神示意。
文溪怀孕期间起码有一半时间在公司度过的,余晟一看就知道季渝什么意思,立时就会意地颔首应下。
舒蕾问候了几句便也不在这里多留,去了旁边的休息室等。
医生出来示意家属可以进去的时候正好表姑一家赶到,人未到声先至,季渝险些要压不住自己满是烦躁情绪的信息素,耐着性子听完医生的话,又问了些注意事项才进产房去看文溪,一进内间就关上了门,把嘈杂的问候声隔离在了外面留给余晟去应付。
余助理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得给老板周旋家里事,但双倍工资不是白拿的,于是只能打起十二分Jing神面带笑容、心里苦哈哈地去应付这些看起来就不太好聊的亲戚朋友。
“小溪,”季渝看着文溪虚弱的样子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拢着他的手,在指尖亲了亲,“宝贝,我在这里。”
“嗯。”文溪费力地撩开眼皮看了看他,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疼”字。
季渝心疼极了,想抱他又不敢贸然动作,于是俯身轻轻揽着他的肩,在他鼻尖一下下轻吻着:“辛苦我的宝贝了,累了就睡一会儿,镇痛泵是不是没用?我叫护士来给你调。”
文溪摇了摇头,靠在季渝怀里,嗅着熟悉沉稳的温柔茶香,只觉得安心,但到底Jing力不济,很快就昏睡过去了。
季渝没急着出去,也没去看孩子,用干毛巾浸了热水给他擦脸上、颈上、手臂的汗。
文溪恢复了些Jing力,再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就对上了Alpha温柔专注的目光。
“饿不饿?我让杨姨炖了汤和粥,想喝哪个?”季渝摸了摸他的脸,只觉得这一生孩子就又瘦回去了。
“不想吃东西。”文溪还是很累,但更眷恋清醒时候Alpha的陪伴。
季渝握过他一只手,含了一口提前备好的温水,低头轻轻渡到他口中,贴着他的唇安静地吻了一会儿,柔和的茶香覆盖掉所有的血味,安抚下Omega不安的情绪,
门外响起一阵不规律的敲门声,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交谈的声音。
文溪睁开眼,和季渝对视片刻,轻声问他:“是我爸爸妈妈来了吗?”
“嗯,还有表姑他们。”季渝没隐瞒,“你不喜欢他们吵到你,我就让小余请他们离开。”
“这太不礼貌了,”文溪无奈地笑了下,“我妈妈前几天就说过表姑他们会过来。”
季渝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唇,但到底没说什么,也不起身去开门。
“宝宝呢?”文溪问。
“在外面保温箱,”季渝给他掖好被角,“五斤六两,是Alpha女孩。”
“啊,”文溪脸上扬起些笑意,“那我们之前挑的小裙子可以给她穿了。”
“嗯,”季渝点头,“就算是Alpha男孩也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