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只回了我‘不合适’。”
徐明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了:“哼……第三个问题呢?”
“第三个问题,为什么同意接受心理治疗,他说——等我好起来,明明就可以放心走了。我不能变成他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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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腾地一下站起来:“放屁!”
薛阎抬眸看他一眼,徐明偃旗息鼓了,讪讪地坐回去,脸色仍是很难看:“我们合不合适,他好没好起来,我都不会走!”
“抑郁症患者总是站在悲观的角度去看待那些涉及他们心病的事情。在你看来很容易理解,他们却能把自己绕进死胡同里,”薛阎说得口有些渴了,伸手在咖啡机里接了两杯咖啡,给自己和徐明一人一杯,
“这就是我要先了解你的情况的原因。他接受治疗只是为了让你离开,但这个想法本身就是悲观的,他越这样想,越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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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咬紧了牙根,只觉从心底涌上一阵无力感,令他无所适从。
“是不是觉得累。很正常,你……”
“你还是想劝我放弃?”徐明说。
“劝了你也不听,”薛阎挑了下眉,有些无奈:“我会按他目前的状况给他开药,再让他适时接受心理治疗。但江先生有很大的心结,虽然你有信心有决心坚持下去是好事,我也还是得提醒你……”
“不要抱着一定能治愈他的想法跟他相处,这样只会让你们双方都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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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准备好了吗?”薛阎拿来催眠用的工具,偏头问躺椅上的人。
江宴闻声看向他,抿着嘴没回话,片刻后忽然问:“有绿色的吗。”
“嗯?”薛阎有些莫名,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才发现他正盯着自己手里的蓝色沙漏,“……有。”
“换成绿色的,可以吗?”
“绿色,有什么特别的吗?江先生。”
江宴短暂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嗓音里带着些哑,
“好看。”
第38章
“一定要严格按照这上面写的服药。”
薛阎配了几种药,嫌说出这些药的服用顺序和剂量徐明会记不住,干脆抄在纸上跟药盒放在一块,“抗抑郁药物会有副作用期,一般在3--4周后才会开始见效,中间无论多难熬,都不能再停药。”
江宴站在一旁没说话,只在听到不能再停药时,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徐明掏出那张纸过了一遍,又把自己所能想到的问题都一一向薛阎盘问清楚,才拉着江宴跟薛阎道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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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依旧是徐明做,用的食材是回来的路上在超市买的。
徐明做了好几道江宴以前最爱吃的菜,对方却依旧只吃了小半碗饭就说吃饱了。
看着江宴在餐桌前收碗筷的身影,徐明漱了下口,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腰。
两人身高差了一些,徐明正好可以将下巴搁在他肩头。江宴肩膀比从前以前骨感了不少,徐明硌得下巴疼,在他肩上蹭了蹭,歪头对着他的耳朵轻声喊:“阿宴。”
“嗯。”江宴耳廓动了下,收拾碗筷的动作没停,只把脑袋移开了一些。
徐明想问他是不是去过自己的医院,想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想问他为什么会认为他好起来自己就会离开……想问的事太多了。
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鬼使神差地变成了三个字,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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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叠碗的动作停了下来,紧紧绷住嘴角,垂着眼不发一语。
这句话已经好久没从嘴里说出来了,徐明脸颊有些发烫,也没管江宴好像没听见的态度,自顾自说:“很爱很爱你,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江宴手指痉挛了一下,终于有了反应:“这次是听薛医生说了什么?”
徐明摸了摸他平坦的腹部,吃足了豆腐才把手撤回来,站直身体:“为什么我说这些就一定得是听别人说了什么?”
江宴歪头看他,又不说话了。
徐明问:“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江宴回身走向沙发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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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也没指望他会回答,没事。慢慢来——
“你干嘛?”
江宴从饮水机接了水洗手,拿出被徐明放在茶几柜子里的那袋药:“吃药。”
“哦。”徐明边走边看着他拆开那些药盒,对着“药方”挑取胶囊药粒放到手里。
他眸光忽然一动,加快脚步走过去,俯身按住江宴的手,从他掌心里各拣了一粒蓝白色胶囊和白色的药粒出来,
“你拿多了。”
江宴垂下眼,神色淡淡:“嗯。”
徐明眼皮跳了跳,却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将多出来的药收回药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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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江宴到薛阎那看了诊,薛阎的电话时不时就要被徐明打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