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的地方折磨着他的身心,自己承受没人知道的酸楚和甜蜜——而且他也拿不准这样的感受究竟是真实的,还是他自作多情,仅仅是海市蜃楼,南柯一梦。
有的时候白饶甚至想什么都不顾了,掐着男人的脖子,将他怼在墙上,明明白白地、恶狠狠地告诉他,自己掩藏在心底的所有隐秘的肮脏的心思,如果他抗拒,就逼迫他接受,如果他逃离,就将他囚起,他要用尽手段让面前的男人习惯他——作为最亲密的枕边人。
但理智告诉白饶,他不能这样做,那只会将心尖上的人越推越远。他只能选择慢慢渗入对方的生活,把主动权完全交给对方。就算是钝刀子割rou,他也得忍着,直到贺屿天真正爱上自己的那一天。
白总沉默着,贺屿天被这样低沉的气氛弄得心急,捏着他的下巴,强迫对方和他对视:“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公司里的糟心事?还是有人惹你生气了?要是这样,你告诉我,我去教训他,给你出气。”
白饶看着对面傻乎乎的男人,心中的郁结之气竟被这些傻话冲散了大半,他金丝眼镜后清润的眸子闪着微光:“没什么,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笨蛋而已。”
他转身离开了卧室这片伤心地,来到客厅,翻出一个花瓶,将买来的白色玫瑰仔细地插进去。
这束花本来是买来想要送给贺少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明显不合适,而且他也没有送花的心情了。
贺屿天亦步亦趋跟在白总身后,看着那束花惊奇道:“咦?你买花了?”
这花又香又好看,点缀在客厅的角落,有一种锦上添花的效果。
贺屿天在心里默默感叹白总生活情调就是高,脑中冷不丁又浮现出一个可能,他惊了一下,脱口而出:“别是其他人送给你的吧?”
白饶抬头看贺屿天,眸中浅浅划过一丝惊讶,他看着男人轻轻皱起的眉头,心中的Yin霾彻底散开,嘴巴动了动,又闭住了。
他忽然就不想解释了。
贺屿天看着白饶轻轻拨弄花瓣的手指,那手指比白玫瑰还要白皙,还要惹人注目。他忽然感觉这束花很碍眼。
“白总,我觉得这束花摆在这儿有点不大合适。”
白饶心里好笑,面上仍然不显,只是淡道:“贺少觉得摆在哪儿比较好?”
贺屿天喝了一大口水,我觉得摆在门口垃圾桶比较好。
究竟是哪个小狐狸Jing胆敢勾搭他贺二少的人?!
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第 23 章
贺屿天和白饶带上了防护的头罩和手套,撸起袖子开始打扫。
贺屿天其实是抗拒脑袋和手上都带着罩子干活的,他总觉得这个造型娘们唧唧的,一点也不爷们,但是人家白总都已经将东西递到他手边了,透亮的眸子里满是认真,他也不能不给面子不是?
贺屿天认命地将手套撸在手上,就顺着你一次,谁让你是我家白恩人呢,除了宠着,别无他法。
白饶看着贺屿天的动作皱起眉头,这人随随便便将手套拉上手,上面全是褶子,一点也不整齐,头罩戴得也是异曲同工。
这就有点为难强迫症了。
贺屿天高高兴兴地同白总发起邀请:“走,我们一起去收拾吧。”
白饶叫住他:“等一下。”然后从沙发上站起身,拽着男人的手腕,帮他仔细整理手套,白饶跟贺屿天那个十级残废不一样,他心细手巧有经验,在男人手指上推了推,三两下便让男人手上的手套乖巧地紧紧贴合着他的手。
手套紧紧地包裹着男人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紧密贴合着,不留一丝空隙,白饶给他戴上的时候,发出“咕叽咕叽”的摩擦声。
白饶眸光微凝,心头一热,而后挫败地叹了口气。
他实在太失败了,混得还不如一只手套。
“另一只手。”
贺屿天乖乖伸出手,让白总帮他整理好。
贺屿天身量比白饶高,他从上而下地看对方,从他那可爱的发顶旋,到细柔微软的发丝,再到低垂的眼眸,上翘浓密的眼睫,小巧的鼻尖,和Jing致的下巴。
白饶不愧是商界大佬中的传奇,别人都评价他说,白总总会把事情办得,跟人一样漂亮。
贺屿天现在深以为然,确实……真漂亮啊。
他忽然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是将要上工去的丈夫,临出门前,贤惠的妻子一边温柔地替自己整理袖口,一边温声叮嘱自己,让他有一种要把人揽着腰搂在怀里,肆意亲吻安抚的冲动。
他正遐想着,听见身边传来淡淡的声音:“低头。”
贺屿天一怔:“嗯?”
白饶道:“我给你整理一下头罩,你长得高,我够不着。”
“这样手不酸么?”贺屿天俯视着白饶失笑,然后整个人蹲下来:“可以弄了。”
白饶俯视图着男人的发顶心,慢条斯理地拉扯着对方脑袋上的头罩,不经意似的揉弄他乌黑微硬的短发,心里忽然觉得这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