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天如实摇头,按照他爹教他的经验卖惨:“没呢,白总我现在饥肠辘辘的,都快饿死了,你给我做点吃的吧。”
白饶诧异了一下,赶紧起身往厨房走,现在已经过晚饭点很久了,男人肯定饿坏了,“想吃点什么?吃不吃拌面?还是做些菜?”
贺屿天反问他:“白总,你吃了没?”
“……吃了点。”
“那就熬点粥吧,”贺屿天在白总身后抬脚跟上去,“你胃不好,晚上应该吃点粥,这样好消化,菜就吃早上剩下的凉菜就成。”
今晚没有按时吃饭,白饶的胃其实一直都在隐隐作痛,但是这种疼痛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习以为常,根本不值一提。
但不知为何,贺屿天此话一出,就好像解开了什么封印,疼痛变得分外清晰,一下下刺激着他的神经,几乎难以忍受。
白饶沉默地熬上粥,又拣了些蔬菜,准备炒一个简单的家常。
贺屿天在一旁陪着,靠着门看白饶忙碌,看他将各种菜和调料备齐,弄得井井有条。
他的侧脸一如既往地好看,只不过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的白。
贺屿天盯着看了一会,眉头一皱,走上去捧着白总的脸让他抬起头。
白饶被贺屿天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吓了一跳,切菜的手一抖,险些甩了刀。
白饶的脸色确实不好看,有一种虚弱的苍白,他的脸特别凉,尤其是额头,竟然还有些冷汗。
贺屿天吓了一跳:“你是不是不舒服?疼成这样,怎么不告诉我?”
白饶头一回被心上人捧脸,男人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脸颊,强迫自己和他对视,带着一种霸道的温柔。两人距离很近,白饶腿有些软,他后腰靠着流理台,双手抓着贺屿天腰间的衣服,几乎站立不稳。
向来从容不迫的白总第一次结结巴巴:“我、我没有。”
贺屿天信他个鬼:“胃疼是不是?你是不是压根就没吃晚饭?中午吃得跟猫一样多,然后硬生生饿到现在?”
白饶被贺二少的逼视弄得没由来有点羞愧,他敛下眼睛,不敢跟严厉的福尔摩·贺屿天对视。
贺屿天并不放过他:“有多疼?”
白饶小小声:“也不是很……”
“我听实话。”
“……很疼的。”
贺屿天叹了口气,弯下腰一把将人抱起,白饶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脖子,心里怦怦直跳,嘴里却口是心非:“别——”
“你老实点,”贺屿天道,“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没有权利反抗。”
白饶依言老老实实地窝在贺屿天怀里,脑袋轻轻靠着,大长腿一动不动,乖巧极了。
男人强硬的样子帅气又霸道,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让他有一种被宠爱的感觉。
他的心仿佛被融化了似的,软软地成了一滩春水,
他刚刚还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羡慕能在男人怀里安家的猫咪,没想到,还不到十分钟,他便如愿以偿。
他从没想过,居然这么快。
白饶悄悄抬眼看男人的下颌线,他的线条很硬,带着很强的男人味儿。他被男人抱着,顺势把脸埋进男人肩窝,耳尖偷偷红了。
这恐怕就是,因祸得福吧。
因为上铺不方便,白饶被放在贺屿天自己的床上,光明正大地枕着贺屿天的枕头,盖着贺屿天的被子,贺屿天出去倒水的时候还给他压了压被角,让他盖紧一些。
白饶克制地压着嘴角,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他脑袋里似乎一片杂乱,又像是一片空白,他只觉得自己超开心,整个人开心地咕噜咕噜冒泡泡。
不一会儿贺屿天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杯水,一只手臂揽着白饶的后背,让他坐起来,然后把水杯交给他。
白总接过杯子,抿着唇小口小口地喝。
“喝完了就乖乖躺下,我去给你买一些药,一会儿就回来。”
“别去,”白饶拦住他,淡淡道,“我上衣口袋里有药的。”
贺屿天在衣架上找到了白饶的外套,果然从里面摸出一小瓶药片。
还有两张电影票。
日期显示的是今天晚上八点。
贺屿天攥着药瓶的手紧了紧。
白饶吃了药乖乖躺在床上,贺屿天坐在他身边,跟他聊天,假装不经意道:“白总最近有没有时间?”
白总不明所以,但凭直觉来讲肯定是好事,他“嗯?”了一声,尾音欢快地打着弯。
“最近有一部谍战片我特别喜欢,不知道白总有没有空陪我一起去看?”
白饶几乎是立刻想起了他口袋里还没扔的两张票。
他清澈的嗓音有点干涩:“有啊,最近不是很忙,贺少想什么时候去?”
贺屿天有点开心:“那就……明天晚上?咱们从公司出来,先吃个饭,然后一起去看电影,你觉得怎么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