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研究生,再怎么样水平也比本科高,所以她虽然是来旁听的,已经隐隐有了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等在教室坐好,举证还没开始,她不由想起来昨天和江瑜的粉丝掐起来,对方非说高考作弊没实锤,宋荣荣心想:“学都退了,还能有个什么水平,必然作弊。”,然后和对方吵了一晚上,当下有一点快意。
她点开微博,@那个粉丝:“你正主作弊抄袭石锤的举证会,看不看?”
粉丝:“?”
宋荣荣:“要我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都什么时候了还抄袭,以为学术圈和演艺圈一样,洗白那么容易吗?”
然后她得意洋洋的设定了关注人可评论,狠狠恶心了一把那个粉丝,随后创了一个小房间,点开了直播,手放在椅子底下,开始对着讲台拍。
谁举报,谁举证,席景同率先上台,对着院领导教授一通鞠躬,将两组数据列举出来。
“我们可以发现,这两组数据的相似度高达95%,仅仅只有两个数据不同,而这组数据是发在半个月前的X杂志上的,现在纸质刊我手里还有。”
“所以我有理由猜测。”席景同扶了扶眼镜,看向江瑜:“他是照抄了这组数据,瞎改了其中两个,这不仅仅涉及到学术抄袭,还涉及数据造假。”
江瑜觉得十分奇妙。
席景同长的不差,带着一副眼镜,和陆留空一样,都是走的斯斯文文的路线,但陆留空扶起眼镜来动作自然,一双眼睛藏在镜片底下,带着点点笑意,看他扶眼镜,就像是欣赏古时候家教良好的贵族少爷沏茶,而席景同却是浮夸中带着炫耀,却非要用点文雅的动作把那副骄矜压下去,装的很谦逊谨慎似的。
“坏了。”李保保忽然捅了捅他:“坐前排那个,那个是席景同大伯。”
席同学雍州一霸的名气可不是虚的,背后靠山确实不小,他大伯是隔壁物院的大拿,如今莫名其妙的掺和进来,未必没有施压的意思。
“我知道。”江瑜垂下眸子:“是他卡了我的奖学金。”
大二下正是江瑜妈妈疯病最严重的时候,大笔的医疗支出,江瑜差点重Cao旧业去酒吧卖酒,然而Jing神疾病不仅设计医疗,还有护工,欠的债别说卖酒了,除非向那些和陆留空一样富的富婆自荐枕席,不然卖\/身都不一定能还得起。
为此,江瑜俊秀的脑壳上头发掉了一大把,席景同这一卡,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不为过。
李保保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差不多了解江瑜家里的事,江瑜当时就两个选择,要不不管他妈妈,自己继续读书,钱留下了治自己的抑郁症,要不就退学找别的出路,他选了第一条,但是续了不到半年,江妈妈还是去世了。
死于自杀,二十一层一跃而下。
他很难描述他妈妈刚刚去世的时候江瑜的Jing神状态,他大部分时间冷静的可怕,星探把他挖去出道,上了些许综艺,他可以风轻云淡的接主持人的梗,可以笑容满面,温温柔柔的给小姑娘签名,如果没有人cue他,他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嘴角依然挂着营业式的微笑,整个人却完全游离在状况外,仿佛灵魂飘出去很远。
剩下的少部分时间,江瑜偶尔崩溃,他会深夜在发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然后第二天一笔带过,故作饱满热情的投入工作。
李保保想:或许对于当年那个可能改变一生的选择,江瑜不一定后悔,却绝对委屈,硬要说的话,有一点小孩子费尽心思,存了好久的零花钱,被迫在冰淇淋和心仪的玩具中二选一,他咬咬牙选了冰淇淋,结果刚刚拿到手,就不小心打掉了一样的那种委屈。
费尽心思,鸡飞蛋打,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所以。”席景同还在侃侃而谈,把李保保的神思拽了回来:“我要求学校对江瑜和他所属的项目组予以处罚。”
“目前的情况似乎很明了了。”院长回头看了一眼江瑜他们:“你们可还有话说?”
“有。”江瑜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抱着文件夹,走路带风:“我质疑他们的这组数据,根本就是错的。”
席景同的导师抢别组的研究成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先前李保保他们的数错了一个进制,后来数据交给江瑜,改了快半个月,席景同拿到的,赫然就是之前那组错的。
他将刚刚搞好的PPT投上屏幕:“这是得到这组数据的每一个步骤,以及我的逻辑和设想,如果有质疑,找人再做一遍一清二楚。”
有没有做,做到了那一步,真正了解的人自有丘壑,面对质疑,完全可以对答如流,他说话的声音不快不慢,但很有条理,有席景同的大伯在场,不少问题不可谓不刁钻,伍弘光好几次想站起来帮他回答,都被江瑜四两拨千斤的绕过去了。
与此同时,宋荣荣的直播间挤满了人。
她听到一半,就忘记了手上还有手机,直播间人数rou眼可见的往上飙,一开始的只有那一个被她@的粉丝,那个粉丝一开始一肚子气,看着看着就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