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叫起来:“看海下!”
我低头看去,发现海面有某处暗chao涌动,“咕嘟咕嘟”冒着泡,好像那里有个漩涡,又像是有个海底火山喷发了。片刻后,只见水面被悍然冲破,一根直径两米来宽的巨大冰柱从水中迅速升起!
摇晃的巨轮恰好回落,船体一侧砸在冰柱上,那重量直接将其顶端挫平,**也自顶端十米左右处轰然断裂,无数冰晶散落大海。这一撞叫笨重的巨轮发出颤抖的呻yin,全船上下都忍不住再次尖叫起来——但冰柱好在并不太粗,并未伤及游轮的船体。
十来秒后,游轮再次受到撞击,又是天摇地动的一颤。我忽然明白了过来,低头一看,范无救果然站在冰柱不远海平面的一小块浮冰上,而冰柱的高度也再一次恢复,连带船体周围的海面也隐隐出现了霜雾。
要知道,太平洋水深平均4000多米,他和月哥竟然将这自下而上数公里的水全部冻住,一左一右形成了两根支架,以缓冲船体的摇晃。
冰的范围还在蔓延,十分钟之后,游轮的晃动几乎已经可以忽略不计,而船底的冰架也完全成型,将这20来吨的船给稳稳拖住。而范无救也已经开始搜救四周不幸落水的人,一个一个拽回到冰盖上躺着。
亲眼目睹这一幕,我从内心深处感到无比的震撼。
“呃……呃啊……”
还没来得及放松心情,原本被电得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的景宵却竟然已经醒了。他虽然肌rou还在抽搐,四肢不住地发抖,但还是勉勉强强地直立了起来。
“这家伙怎么命这么大。”我头疼道。
“可能是药物对Jing神体强化过后的效果。”边尧警惕地说。
景宵Yin沉地环顾四周,又看了看自己——他之前被范无救抓伤的手臂在打斗中根本没止住血,眼下又泡了水,现在整条袖子连带着半边衣服全红了。他低头打量身边歪七扭八叠在一堆的队友,皱眉观察了一下,伸手扒拉开其中一条狼,露出被压在下面的相无征。
水面通电之时,相无征似乎站在比较靠里的地方,并未直接受到电击,只是被周围的人害了,此刻也悠悠转醒。他爬起来之后,先是摇了摇自己搭档,发现没动静后,又看了看景宵,终于还是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旁站定。
相无征双手颤抖,在腰间摸来摸去,终于摸出一把匕首,刀尖冲着我们,努力试图平复呼吸。
“还要打吗?”月哥尚未回来,我只能先胡乱说点什么拖住他,“你看你站都站不稳了,失血过多的感觉怎么样,爽吗?”
“你们以为,我的力量单纯来自药物吗?”景宵死死盯着我,“可惜,今天你要是在我肚子里乖乖听话、被我好好消化掉的话,我也不至于花费这么多Jing力和你们纠缠!”
他此话一出,边尧的身体立刻绷紧了——对方言下之意无非是在说,他的力量还有一部分是来自于他过去吞食过的龙血龙力,那其中很可能就包含着边尧的!
边尧曾说过他在被抓去做实验的途中,不但被做了很多实验、喂了很多药,还被抽去了很多血和骨髓——这些骨血的去向,此刻也终于真相大白。景宵眼珠左右转了转,咧嘴笑了起来:“你们的家长呢?为了救其他人顾不上你们了吗?”
我感觉薮猫抓紧了我的衣领,边尧也进入了临战状态。
相无征提醒道:“小心那把长枪。”
景宵冷笑一声,脚尖一点,残水立刻退去,在他周遭立刻清出了五米见方的一块空地。景宵在自己外围筑起了一道水墙,把他和相无征围了起来,脚下干燥得一滴水也没有。我心下一沉,知道湛雷枪的把戏不能故技重施。
幸得此刻月哥和范哥也重新从船外翻了回来,站在我们面前。我从背后看见月哥脖子脸颊全是汗——两个人这一番去返,都耗费了大量的灵力,累得够呛,脸色有些发白。
“我家长回来了!”我立刻有了底气,在月哥肩膀后面大声嘚瑟,“你现在还有什么把戏!”
景宵站在原地,一手捂着胳膊,指缝间还在不断渗血,粗重地喘息着。我拿不稳他到底要做什么,只能警惕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我心里盘算,若是他胆敢再招来巨浪,月哥必定会朝他开枪,他要分神用水去阻挡,我就找机会再给他一记电击疗法。
却不料下一刻,景宵再次张开了嘴。
我初以为他又要造一个什么水域的结界,却见他的身躯也开始以一种诡异到甚至恐怖的方式膨胀起来,人类粉色的肌肤渐渐褪去,一个蓝灰色的、光滑的里衬在破土而出。
“不好!他要在这里化形!”边尧大叫道,“他会把船压塌的!长须鲸一头有一百吨,船和冰盖都撑不住的!”
此话一出,我们所有人几乎同时开始往前飞奔!
不论是白狼、薮猫还是黑豹也好,化形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换成了体型相差上千甚至百千倍的巨鲸,眼前发生的一切几乎超出了我的想象。月哥一边跑,一边抬手“砰砰砰”地不断开枪,子弹撞在水墙上无法穿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