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摸索着找到了实验室的暗门,里面是通往厂房楼上的阶梯。
裴鹤之扶着扶手一路爬上去,尽头是等候他已久的Adrian,以及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的顾念寒。
顾念寒看见裴鹤之的那一瞬间,眼眶蓦地通红,Adrian的手紧紧掐在他的咽喉上,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裴鹤之,眼底因为充血的原因而赤红一片。
他使足力气,那句细若游丝的“裴哥”最终也只化为冷风中的一粒尘埃。
他很像告诉裴鹤之,在得知裴鹤之的死讯后,这段时间过的有多么艰难,他有多么想他,可此时此刻,他却无法讲出一句话。
Adrian加重了手力,顾念寒瞬间痛苦地呻yin出声。
裴鹤之举枪对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别逼我开枪,把手放开。”
Adrian对他威胁的话语闻所未闻:“说实在的,你的生命真是顽强到令人惊讶。”
即便是被裴鹤之“屠城”,他的脸上依旧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心,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释然。
他毫无忌惮地对上裴鹤之的枪口,耸了耸肩:“但是怎么办呢,游戏还是我赢了。”
Adrian放开掐着顾念寒的手,随随便便地往旁边一扔。
在力气方面顾念寒完全不是Adrian的对手,更何况他身上注射的麻药还没有过,即便是失去了限制,也仍然像是一条匍匐在砧板上令人宰割的鱼。
宽大的衣物下隐藏着纤细的躯体,顾念寒rou眼可见的瘦了,他肤色更为苍白,原本那双灵动的眼眸也像是被灰尘污染一般,显得有些黯然无光,毫无生气。
只有在注视到裴鹤之时,才会重新燃烧起火焰来,烧灼出滚烫的热意。
“真无聊。”Adrian嫌弃地皱了皱眉,他拽着顾念寒的领子,把人往前一扔,“喏,还给你好咯。”
顾念寒痛苦的神情被裴鹤之收入眼底,他向前一步,顾念寒却突然撕心裂肺地向他吼道:“快走,别靠近!”
裴鹤之脚步顿了顿,瞳孔皱缩。
他的目光一动不动地钉在了Adrian的身上:“你……”
Adrian十分随意地坐在那里,毫不隐瞒的解开了外套,露出了放在大腿上的引爆器,曲指敲了敲:“忘了跟你讲,我还带着这东西。”
他神情促狭,好像那威力强大的炸弹不存在一般。
那一瞬间裴鹤之终于明白,为什么Adrian敢一个人手无寸铁之力的坐在这了。
他分明就是做好了三个人同归于尽的准备。
裴鹤之怒火攻心,一时间压抑不住,眼中血红一瞬,又化为了浓郁的黑。他冷笑道:“Adrian,你真以为这样我就不敢开枪?”
Adrian耸了耸肩:“你可以开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嬉笑道:“往这里打,你最好能一枪打烂我的脑子,这样我的手指就跟不上引爆的速度了。”
裴鹤之手抖了抖,嘴巴抿成一条锐利的线。
一声枪响,子弹旋转着撕裂空气,擦着Adrian的衣摆划了过去。
从始至终Adrian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早就料到裴鹤之这样的举动。
Adrian直视着他冰冷的枪口,眼角微微抽动,忍无可忍地大笑出声:“裴鹤之,你不敢开枪。”
裴鹤之根本没有勇气拿着顾念寒的性命来堵,Adrian是算准了他这一点了。
即便是将堡垒攻下了又怎么样,只要Adrian手上有顾念寒,裴鹤之的软肋被他捏在手里,对他毫无办法。
裴鹤之的脸上错愕一瞬,他颓然地放下握枪的手,紧跟着眼底被铺天盖地的愤怒所覆盖:“你究竟想怎么样?”
Adrian轻轻摩挲着下巴,似乎再沉思些什么。
天幕隐隐亮起,天光从厂房的窗户里照出来,昭示着新一天的到来。此时他左眼的眼罩不知所踪,那令人可恐的疤痕便也就展露出来。
他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睛弯了起来。
顾念寒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做个交易吧。”Adrian说,“不妨你去杀了茹恩,用她一命换顾念寒,你觉得怎么样?”
裴鹤之愣了一秒,这话似乎戳到了他隐藏已久的痛点上,沉默片刻,似乎有些动容:“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无法向你做出任何保证。”Adrian漠不关心地笑起来,“不过你也可以不相信我,我们可以九泉之下再会。”
长发落下来,裴鹤之眼角那颗血痣在光下亮得刺眼,好似一粒落在艺术品上的火种,汹汹灼烧起来。
顾念寒咬了咬牙:“你不要……”
他话音未落,便被Adrian扯着头发拽回来。
Adrian神情有些不悦:“你怎么这么不乖,我准许你讲话了吗?”
他以某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讲完,然后一脚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