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的包衣中采选,年龄在十三至十八之间。”
“不错,这是圣祖立下的规矩,既为了天子安危着想,又考虑到汉臣的情结。”
“海佳氏这次小选,似乎有意将采选的范围扩大,无论是从秀女的年龄上,还是家世出身上,都要破旧立新。”
“你仔细说说。”
“她前两日有言,因今年三月内务府小选,几已拣选出全部符合要求的适龄人选,而眼下后宫人手不足,若按以往规矩,恐难足数,所以提议,将小选范围扩大至八旗所属的包衣,且年龄放宽至十二岁到十八岁。如此,既可彰显天子一视同仁的博大胸怀,又可以解燃眉之急。”
太后听完难以置信:“是谁给她这么大的胆量?小选的范围是当初圣祖爷定下的规矩,若是听她天马行空说改就改,岂不是乱了礼法?这事儿我不允。”
“海佳氏已经托监国的佑亲王往南边去书,怕是要直接请万岁爷给她撑腰。”
“她竟然敢如此嚣张,小英子,你去,把海佳氏给我叫过来,我倒要当面问问,她当我是泥塑的菩萨不成,不经我首肯,就敢擅自向天子上书。”
图佳郡主见太后义愤填膺,赶忙在一旁劝说:“您先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反倒顺了那位之意。”
过了小半个时辰,姝菡顶着贵妃大妆随着小英子前来。
太后给图佳郡主使了个眼色,意思让她适时站出来举证,也好出了一口恶气。
姝菡见太后满脸官司,图佳郡主也是一脸倨傲,知道是小选的事被报到了太后耳中。
这件事,她早有打算,便不慌不忙向着太后行礼:“给太后娘娘请安,听说您近来睡的较以往安稳,臣妾心里高兴,这些天特意嘱咐御膳房炖了助眠的枸杞桂圆羹给您,您用的可好?”
“哼!你还敢问我睡的安枕不安枕?你这几日做的好事,是成心让我睡不安稳才是真吧?”
姝菡闻言面露不解,“您何出此言?臣妾是真心实意盼着能为您分忧解难,这才壮着胆子接手这偌大后宫的冗杂事务,臣妾若真哪里做的不好,也绝非是有意而为,您直管教训了才是。”
“你还不想认是吧?那你来说说,宫女小选的章程,你是怎么安排的?”
姝菡看向下首的图佳郡主,十分诧异:“此事,郡主难道没同您请示?这就是郡主的不是了,我两日前就已经和她言明了利害关系和流程,次日郡主来也未说您将此事驳回,这才向皇上去书请奏,为何您似今日才知道此事?”
图佳郡主面露愕然,“你什么时候说过让我把此事向太后娘娘请示的?”
“就是前日的事啊,因我后来临时改变主意,欲把小选秀女的年纪再降一岁,还特意命铃儿追出去寻你,后来没在慈宁宫外等到你,却在英华殿外碰上了,当时还有两个守门的侍卫在场,您当真都忘记了?”
图佳郡主有些恍惚。
那一日从英华殿出来,她因忧心皇后的病情,所以神思不属,甚至都没认出来寻她的是哪处的宫人,更记不清当时两个人都说了些什么?
看姝菡信誓旦旦保证,又提及有侍卫在场,图佳郡主一时赧颜:“我那日在日头下走的久了,没大听清那宫女说了什么,是我的疏漏。”
太后的关注点却不在此:“你前日去了英华殿?你去作甚?”
“臣妇多日不见皇后娘娘,心中惦念,又因福元实在思念母亲,这才自作主张走了这一趟。”
太后拍案而起:“胡闹。”
又顾及外人在场,试着圆话:“皇上离京前早有吩咐,闲杂人等不得去滋扰皇后养病,你这是明知故犯,明日起,不用进宫来了。”
图佳郡主先是不能相信,太后居然会当众下她的脸面,随后电光火石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臣妇知错。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姝菡看战火东引,也不打算火上浇油,只轻咳两声:“臣妾原不知太后娘娘会对此次选秀的事有质疑,已经将草拟的章程托九王爷传往南地,您看,是否要派人追回?”
太后被图佳氏的冒失举动惊吓不小,一时也没心思去捉姝菡的错处,只挥挥手:“我今日乏了,不想听你们在这里扯皮。选秀事关重大,既已惊动了皇帝,我也就不再插手,全凭他定夺就是,不过我丑话说到前头,若因此事引发朝中非议不满,或是促成了任何恶果,你身为统领后宫的贵妃,是万万不能脱责的。”
“臣妾惶恐,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事事面禀过您再定。”
太后哪肯替她顶缸,摆手吩咐:“我老了,不中用了,这后宫迟早要交还到你们手中,往后有事,除非紧要,都不必来我这里虚耗了。”
“那臣妾便,恭敬不如从命。”
002
几日后,后宫小选的议程,便经天子首肯,直接通达到礼部户部和内务府。
因情况特殊,在秀女选阅之前,姝菡特特令人做好了名录,凡是家中已有一人入宫侍奉后宫的,此次均无须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