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一件大事。“自你进宫后,雅珠用了你从前的身份,被送往江南,连着耶和穆鲁也跟了去,我终归心软,没有不认她这个不孝女,希望你不要怪我。”
“雅珠姐姐在江南?她过得可好?”
“说实话,我也有几个月没和她联系,唯恐此前的秘密被人揭破,到时候不仅要因为欺君之罪满门抄斩,而且还要连累了你……”
姝菡点点头:“谨慎一些,还是要的,不过您也不要气恼,虽说之前的Yin差阳错,让我替了雅珠姐姐进宫,非我们本意。但您大概不知,正是因为种种机缘巧合,我才有机会手刃仇人,替我费氏一族雪恨,这也是冥冥中的天意吧。”
“这件事我还是听苏合齐讲起,事后惊了我一跳,你也忒冒险了些,竟然敢引那凶徒和你进入禁地,还有勇有谋地制服了他,你日后万不可如此冒进,万一出事,可让三阿哥怎么办?”
“是,我再不敢的,您放宽心,待三阿哥再大些,我就带他出宫来见您。”
……
相聚总是短暂,姝菡未觉如何,只不过说了些体己话,又陪岚姨用了午膳,不觉日头已经往西行。
“宫禁严苛,我不能久留,岚姨您万要保重身体,等着下次的重聚。”
“好,好。我等你带着三阿哥出宫。”
姝菡泪别了岚姨,没有马上走,而是和索多木又单独说了几句。
虽过往两个人有些剑拔弩张,但如今海佳氏一族的荣光都是姝菡带来,索多木这一点还是有担当的。
“你嘱咐我查的事,我会尽快弄清,不知到时候要怎么将消息递进宫。”
“就让索佳氏进宫请安时将话带给我吧。”
“好,那贵妃娘娘等我的消息。”
近日暮时分,姝菡辞了承恩侯府,回到了永寿宫的正殿。
彼时正起风,乌云密布的,姝菡叫来寒姑姑和铃儿,问起三阿哥大格格的起居,再就是出宫大半日宫里有何大事发生。
“两位小主子都好,尤其咱们三阿哥,今日尤其乖巧,和大格格在一处玩闹,还晓得把玩器让给姐姐呢。”
寒姑姑报完,铃儿也上前,“宫内没有什么大事,只九王爷派人送来一封密函,让主子您亲启。”
姝菡将三层蜡封的竹筒接过,逐一拆开,里头只有一张巴掌大的防油布帛,卷缩放着,她起先看得漫不经心,到了后来,眼睛不觉亮起来,直高兴地在地上逡巡了半圈,只差在脸上挂出高兴两个字。
“主子何事这么高兴?”
姝菡心里欢喜,却不能告诉她们实情,因这信里,事关皇帝的行止,泄露不得。
002
整个八月因皇后的薨逝变得极其惨淡,又是一个不能宴乐的节庆,民间因此都隐有积怨。
姝菡知道宫里的人日子难熬,唯盼着每一个节庆热闹热闹捱日子,就破例恩准每个人可以托书一封,向自己的家乡亲人告慰平安,分享思念之情。
而对于皇帝的妃嫔们,则是破例允其家里女眷进宫请安。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承恩侯府的长媳索佳氏。
姝菡借着带长嫂看外甥的时机,在三阿哥所在的暖阁屏退了旁人。
索佳氏知情识趣,赶忙进言。
“娘娘想查的事,已经有了眉目,您说的那三个宫人,都是受了恩提前放出宫去的,但是比较离奇的却是,她们几人,无一例外地都已经暴毙,且都是在离宫后十天之内。”
姝菡印证自己所想,只叮嘱两句:“继续追查,勿打草惊蛇。”
又隔数日,索佳氏再次进宫,带来的更为惊人的消息:“这几个宫女虽死亡的时间地点不同,但死前,均和一个叫做胡七的男人碰过面,而那个胡七,经查是太后身边首领大监福公公的堂侄……”
“好,此事我心里有数,辛苦你们了。”
“我们与娘娘本就是荣辱与共,休戚相关,实在当不得这一句辛苦,反倒是娘娘您,既已识破那位的真面目,万万要保重自己。”
姝菡正与索佳氏说话,外面突然一阵喧闹。
“何事喧哗?”
守在外面的阿蘅慌忙推门进来。
“主子,外头来了好多人强行闯进咱们永寿宫,门口的人招架不住,眼看就要被攻进来了,万岁爷不在宫中,奴婢恐被旁人钻了空子,已经分别命人从角门去养心殿和寿康宫报信,您要不要先避一避。”
“先别慌,领头的是什么人,又说了是奉了谁的命吗?”
“说是太后下的口谕,让来永寿宫捉拿欺君罔上,冒名应选的犯妇……”
姝菡和索佳氏对视了一眼,均维持着平静。
“知道了,我先带人出去问问清楚,待会儿人走了,你替我送大少nainai离宫。”
“主子!您真的要出去吗?那帮人来势汹汹,这件事恐不能善了。”
“我不出去,人家照样也要进来,索性痛快一些,你只记住,待会儿趁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