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什么, 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还想到了抓捕凶手的办法了?
黄新有种被抛弃的悲伤感,刹那间他觉得眼睛更疼了,鼻涕也流得更欢了:“我以为我和陆哥已经是合作愉快亲密无间的好伙伴,原来只是我以为的,他什么都不和我说,把我当外人。”
方继明:“……”
生病中的小黄看起来格外脆弱,他觉得还是应该多安慰他,不能寒了孩子热爱刑警职业的心:“其实,这件事陆珩只发了短信让我知道,而且前期执行任务不能由我们出面,我们只需要去守着兔子出现就好。他没有及时和你说,也是怕你打草惊蛇了。”
毕竟警方要搜查别人家里是要申请搜查令的,申请搜查令就要有足够的证据,不能说警方指着谁说他像是凶手,上面领导就直接给批搜查令了,这还不得乱套啊?
相较于以前处理过的碎尸案,这次的案子还没找到被害人的身份,就已经找到了凶手。他们必须引诱凶手亲自把被害人的尸体送出来,才有足够的证据将他逮捕。
打草惊蛇是必须要有的行动,但这条蛇不能由他们几个来惊。
黄新懵圈的盯着方继明,他忽然觉得他们粗糙的几乎让人觉得他没文化的头儿高大上了不少,他仿佛有点明白了他说的话里的意思,却又好像越听越迷糊了。
黄新和方继明说话间,陈飞腾和陆珩也走进了办公室。看到陆珩,黄新立刻忘记了之前与方继明的谈话,他现在满眼都是陆珩,眼睛里的怨念几乎要溢出来。
陆珩歪着头笑开:“怎么这么看着我,这才多久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黄新指着自己的鼻子:“陆哥,我昨天淋了雨,感冒了。”
陆珩懒懒道:“我看出来你感冒了,至于昨天淋雨,我不是和你说了很快就要下雨,在我坐车离开之前不是还问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么,你拒绝了不是么?”
黄新张着嘴吸气,他觉得每次吸气都伴随着疼痛,哪里都疼,心肝脾肺肾,还有头疼。
可他还不能说点什么来表示自己的抗议,因为陆珩说的都是事实,他确实拒绝了陆珩的好意,也没相信陆珩说的要下雨的话。
陈飞腾笑道:“陆哥你可快别说了,咱们家小黄都气哭了!对了小黄,你有去拿感冒药么,我听说最近有种流行性病毒,专攻击你这种因为感冒而抵抗力减弱的人的脏器。”
黄新原就千疮百孔的心灵受到了他来自最亲爱的同事们的最无情的暴击,原来被包裹在眼眶里坚强的不肯往外溢的水汽顿时颤巍巍的往外面滑落,沾shi了他的眼窝。
陈飞腾嘴角微抽,瞪大了眼睛:“我把他欺负哭了?”
陆珩露出副爱莫能助的模样,回了他的工位。
原主会的技能他还是掌握的不熟悉,比如这次抛尸案的凶手,他虽然能根据现场环境和尸体的情况对凶手进行画像,但他写出的画像并不完整,比如对凶手的身高和体重,他就没有作出详细的画像。甚至于在凶手即将被抓捕的现在,他依然没有为凶手作出完整的画像。
至于说为何能确定凶手的身份,这就得多亏了他比这个世界的人多活了几辈子了。他敢保证,所有凶案的凶手只要敢出现在他面前,他就能立刻认出来。
只可惜这个技能过于私密,不能公之于众。
明面上,他还是个侧写师,是根据现有环境和证据对凶手进行画像的侧写师,而不是看人面相,再看凶手是否沾染血腥人命的神棍。
黄新抹去眼角的泪痕,shi润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更加委屈了,委委屈屈瞪着陈飞腾的模样让陈飞腾觉得全世界都亏欠了这个小可怜。
小可怜是可怜,淋了雨得了重感冒还被他们无情的调侃,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非但没有任何愧疚甚至还有点想笑。可见黄新这可怜的模样,当着他的面笑又似乎很不厚道,所以陈飞腾直接干脆的转过身,捂着嘴笑个够。
黄新气得想跺脚,他转过头去看方继明:“头儿,你看陈飞腾,他看我得了重感冒不但不关心我,还笑话我。”
方继明再次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他的这些属下就是这样,在对外的时候那是铁板似的团结,等不必对外的时候就像是散沙,谁也不乐意挨着谁,说不定还能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相互伤害。
“你和他共事这么长时间,也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大不了等你痊愈了,再跟他找回场子。我们支持rou搏,支持嘴炮,支持各种形式的比赛,只除了动用杀伤性武器。”方继明说。
黄新:“……”
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所以他们头儿这是在挑拨离间,让他和陈飞腾相互伤害,互刚到底?
他以前就知道他们队不像他想象的那般团结友爱,可当要相互伤害才能保全自己的残酷现实摆在面前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伤害和欺骗。
这个残忍的发现让黄新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他也没有力气再和谁争辩什么,只是失力的趴在办公桌上,逼迫自己面对这个残酷而冰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