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有用,还成为了引发夏焉早产的罪魁之时,他深深地自责、愧疚了。
脑中一阵刺痛,他拼命忍住,下意识稳了稳双手。
建平帝近来大肆地宠爱夏焉,不仅让太医与御膳房为他安排食谱,还专门派了攻男子产育的太医在丞相府待命。
收到夏焉临产的消息后,太医一边着手准备一边传消息回宫,建平帝随即派下更多的太医、侍从与珍贵药材。
接着,圣驾亲至丞相府,夏昭与韩梦柳紧随其后,朝华园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
好在卧房中是清静的,只有太医院掌院秦庸、接生的太医、并瞧上去就很是伶俐的三名助手小太医。
夏焉靠在床上,头发束起,下身脱光,上身拢着一件宽大产袍,明亮的双眼提溜地转动——
方才在外面他的确有点害怕,但如今搞清楚状况了,又看到各处安排得这么妥当,还有那么多人在外面等着他支持他,他就一点儿也不怕了。
太医说头胎生得慢,往往要先疼上大半天才会正经生,甚至有人会疼一两天,这时就需要走动助产,但他的胎水先破了,不可走动只能静卧,所以就要用药物辅助。
他已经喝了一碗助产药,刚刚狠疼过一阵,这会儿疼痛消了,他就又Jing神了起来。
“太医,我的小宝宝现在好不好?”
“殿下放心,胎儿强健有力,殿下的身体状况亦很不错,应能顺产。”太医道。
“哦。”夏焉更加放心了,再问,“那我什么时候能正经生?”
太医捋须想了想,道:“照目前的情形看,大约在黎明时分。”
“那还要再疼一整夜!”夏焉苦下脸。
太医笑道:“不如让程大公子进来陪伴殿下?有夫君在旁,殿下或可觉得轻松些。程大公子也一直要求呢。”
“是么?”夏焉撇起嘴。
想到程熙,他心中有点憋气,不想就这样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轻易原谅他,于是便拒绝了。
消息传到外间,在廊下坐立不安的程熙又遭致命一击。
阵痛是逐渐加强的。
夏焉一开始尚能忍受,不疼的时候亦有心思说话思考,但几轮之后,他就被折腾得萎靡了。
后半夜,夏焉开始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声呻/yin,彼时建平帝与景澜等长辈们已被请回休息,院里只有年轻人们在。
“四殿下是朱雀体质,孕期亦算平顺,生产应不会有什么问题。”韩梦柳道。
“是啊,大嫂的声音满是气力,肯定没事。”景晚月跟着说。
“而且殿下很坚强!他一定能挺过来!”小方信誓旦旦地说。
然而无论大伙儿怎么劝说安慰,程熙始终坐在廊下一言不发,握在一起的双手微微发抖,眼眸低垂深邃,似是想要看穿地底。
卧房里,夏焉经过反复折磨,终于得到可以使劲儿用力正经生的指令时,天光已然亮起,一夜未眠并坚持忍痛,他的双眸蕴满血丝,浑身几乎shi透。
的确是景晚月说过的,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痛苦。
痛到极处时他也不是没有泄气过,但腹中的小宝宝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将支持的力量送上来。
再坚持一下,他与小宝宝的见面就会加快一些。
夏焉这么想着,本能的痛呼声与闷哼声昭示着他与小宝宝共同的努力,也不断地冲击着等在院里的众人的头脑。
尤其是程熙。
辰时、巳时、午时……
他只是单纯坐着都觉得极为漫长,何况夏焉正承受着几乎不间断的产痛?
他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
程熙双拳攥紧,额头与后脑随着夏焉的喊声一同撕裂地疼痛,他忍不住了,起身狠狠一拳砸在廊柱上,接着身体猛然一晃,一头栽倒。
“大哥——!”
“程熙——!”
众人围上来,一时一片混乱,屋里的夏焉也隐约听到了。
是在喊程熙?
没有听错吧?
程熙怎么了?
又、又毒发了么?!
夏焉净往坏处想,心里着急得不得了,就想赶紧去看一看,于是憋着一口气,使劲儿长长地用力,终于在那一口气彻底用完的时候,身下猛地一松,整个人也一松,接着,清脆的哭声响了起来。
小宝宝……出生了。
他和程熙的小宝宝终于出生了!
夏焉鼻间猛地一酸,眼泪不争气地落下。
太医们纷纷向他道贺,讯息一层层向外送去,整个丞相府陷入了巨大的喜悦之中。
下午,夏焉睡了美美的一觉,傍晚时醒来,要侍从把同样熟睡的小家伙带来放在他的枕边,他一边看一边用晚饭,心情好得不得了。
饭后,侍从将餐具收好,撤出去关上门,接着,随着一阵脚步声唤了句“大公子”。
正懒散的夏焉立刻提起Jing神。
程熙没有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