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
凤凰!
兰绮有孕时曾梦见凤舞九天,所以临终前为女儿取小字为凤凰。当年他偷潜入宫,却只顾自己丧妻之痛,甚至痛恨襁褓中不满一月的女儿,夺取妻子的命。狠心在她身上种下“姹紫”,让她迷惑先皇独子龙腾。二十年后,他又在青鸾身上种下“嫣红”。
“姹紫嫣红”为双生蛊,受蛊者一生为施蛊者所控,生死不由自。此蛊却有驻容养颜、投胎换骨的奇效,可使女子容颜艳绝天下,魅君祸国。
“姹紫嫣红”若想解,唯有一人死一人生。
他这一生背负太多杀戮,上天也降下灾劫。那年上元节,绣楼被天火所焚。朱翊抬眼望去,那半张酷似兰绮的左脸,他话语轩昂,发疯一样哈哈大笑:“我戎马半生,不惜牺牲两个女儿,却仍然失去心头挚爱。凤凰你看见了吗?这江山为父已攻下,你母亲在九泉下可以安息了!”
血染长街,生死离别,耳边尽是攻战杀伐,天雷凌冽划破夜的深邃。振剑出鞘,红绫化作宣泽剑在手,他俨然又是万年前的轩辕龙腾!
“这怎么可能?”引凤台下,火光照亮整座宫城,五爪赤龙旗高悬。而身下长剑穿透心房,血沿着剑刃缓缓而下,染透了戎甲。他匍匐着向前,向着漪澜殿——兰绮住过的地方,一寸寸挪动,颤抖着双手。
“兰绮,我终于可以来陪你了!只是迟了二十年,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我们的女儿凤凰……”轩辕龙腾从腰间取出真正的虎符,交予丞相。负手静立前方,沉峻锋锐,让天下臣服:“传朕口谕,三军连夜整装,明日发兵收复北疆,重整山河!”
“万岁!万岁!万岁!”数万将士高举戟戈,呼声惊天动地。
相约碧落,相从于九泉,朱雀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忍蹲下身抚合朱翊的双眼:“你我二人从未有父女之缘,我却无比羡慕你二人这段刻骨铭心,而他却一次次负我……”
生不弃,死不离。盟誓携刻心上,此夙愿永世难圆。
七断魂送远<暂引樱桃破(临冬飘雪)|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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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却轻轻起身,唇边淡笑依旧,眼角的泪模糊了视线,右手不禁抚上自己的脸:“我为你成魔,这半边脸是为你所毁。而你轩辕龙腾一次次……既然你不再爱,我不该爱,又何必再坚持执着?”
和亲,虎符,册后大典。所谓的挚爱情深,海誓山盟,都是他谋取天下计策中的一环。什么帝都失守,兵围皇城,他和这天下人演了一出好戏,只瞒她一人。
“一统天下,尽如君愿,轩辕龙腾你可还快活?”她眼角殷红的眼泪划过右脸的伤疤,竟渐渐愈合。腮凝新荔,肤若凝脂,笑容背后的疏离。她剑指他的心房,静若莲华。
“姐姐,你可看清了他是轩辕龙腾!是你爱的人,你爱了他几万年!”青鸾从暗处现身拉着她的胳膊,她早已记起了前世的记忆。当年姐姐浴火重生,元神极为虚弱。她便着姐姐一身玄衣,去到九重天上冒充姐姐历轮回之苦。千世情劫将满,今生是她唯一飞升羽化的机会。姐姐为了保护她,耗尽所有法力改变天地法则,强入轮回,必受天劫。
宣泽剑进退之间断成数截,她唇角边挑起一弯高傲的浅弧:“我知道他是龙族之主轩辕龙腾,世间属我最痴。你可知我真身实为上古四大神兽之首的朱雀,Yin险凶残,祭夜只是护法,我才是真正的魔界之主!”
月属Yin,所以当月圆之夜,她便显露魔性,杀人如麻,醒来后却一无所知。当年上元节,她魔性初显,便受天雷摄魂之劫,将军府后院数百奴仆便命丧她手。
月影孤冷,剑冷光寒人影憧憧,冷锋无声。他眸色冷凝,语气中带着乞求:“朱雀,你到底要朕做什么才肯原谅朕?瞒你实属不得已……”
“在怎么弥补都回不到曾经,而我却依旧无怨无悔的依然爱你!姹紫嫣红,一死一生。青鸾她不比我少爱你,轩辕龙腾答应我好好照顾她,助她飞升。既然躲不过天劫,我便亲手送你一个安定天下!”
缚龙索将他二人甩到引凤台下,她玄衣静垂,等待天地最后的审判。
他心头极为不安:“朱雀你要做什么?你下来听我解释,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姐姐,你不能再涅槃!青鸾求你下来!”
“来不及了!”她高呼。
一道天雷凛冽而下,烈烈祭火,燃尽天下。
他眼里最后的画面,是烈烈火光中映着她哀伤的容颜。怦然展翅,华光四溢,七彩光洁的凤羽,悠然飘扬的凤尾。烈火煎熬中的凤凰低低哀鸣,羽毛化为滴滴鲜血,直到火焰将她的身躯全部包裹燃尽。
火凤的亮光将黑夜映成白昼,旭日灿然升起,一缕金光冲破云翳。凤鸣朝阳,一幅极美的画面,展翅之间,令九天霓彩失色,华光尽落。
痛不欲生,众目睽睽之下本是君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