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好好商量不成吗,这下把话都说僵了,可怎么转圜。”
淳于氏用袖子掩住了脸,悲泣道:“侯爷,你看看,你的两个女儿都被人这样羞辱,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我可怜的阿绮、可怜的瑶瑶,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她们那里还有脸见人啊,还转圜什么呢,侯爷你可要千万咬死了,绝对不能答应啊。”
沈牧长吁短叹,心中难以决断:“好、好,我心中明白,你莫着急,容我再斟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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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氏怒气冲冲地回到屋子里,把这事情和沈绿瑶说了。
结果,沈绿瑶当天晚上就病倒了。
她是真的病了,活生生地气病的,被那一箱御赐的珍宝刺激了一次,又被李家换亲的说法刺激了一次,郁结五内,发起了高烧,满脸赤红,口中说着胡话。
“二姐姐怎么能过得比我好呢,她凭什么?这全天下的好处都让她一个人占尽了,我怎么办,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天天被她压得抬不起头来,我不活了!”
淳于氏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当下陪着她一起流泪:“我的瑶瑶啊,你别吓唬为娘啊,乖孩子,别急,娘会为你做主的,你放心啊。”
如此折腾了大半夜,给沈绿瑶灌了一碗药下去,她这才昏昏沉沉地睡了,梦中还要嘀咕着:“最讨厌二姐姐了,讨厌她。”
淳于氏一宿没睡好,第二天眼圈都是黑的,故而,当儿子沈安知过来找她要钱的时候,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你也收心一点,成天跟那些个纨绔子弟乱混什么,课业也不用心,文不成、武不就的,将来我和你妹妹能指望谁去。”
沈安知听惯了淳于氏的念叨,知道她宠溺自己,当下满不在乎地道:“等我承了爹的爵位,自然有朝廷的俸禄,我们这样的人家,本不必走科举出身,费那个劲做什么,娘,我和您说,我今天约了刘将军的公子出去喝酒,和他打好交道了,将来自有好处,您可别误我的事,给我几两银子买酒吧。”
辅国大将军刘家的公子刘嵩是个出了名的浪荡子弟,家中除了正房夫人,另有好几房姬妾,终日还混迹烟花之地,名声很是不堪。
淳于氏一拍桌子,刚要发火,忽然心里一激灵,一个大胆的念头窜了出来,她抬眼看着沈安知,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异样的笑容。
沈安知摸了摸鼻子:“娘,您怎么了,这样看我做什么?”
淳于氏笑道:“你和刘公子不是要喝酒吗,何必去其他地方,你请他到我们家来,娘给你们去准备好酒。”
“人家刘公子喝个小酒、听个小曲、还要唤几个小娘子来作陪的,我们家里能做什么,忒没意思,他哪里会来。”
“什么小娘子,可比得上你的二妹妹来得美貌?”
沈安知吓了一跳:“娘,这话可不能混说,外头的那些女人怎么能和阿绮相提并论。”
淳于氏沉下了脸:“你去,把刘公子叫到我们家,和他说,你的二妹妹陪他喝酒,我就不信他不会来。”
沈安知被淳于氏的异想天开惊呆了,抱头哀叫起来:“别啊,刘公子他已经有夫人了,他不会娶阿绮的,要真的闹出什么事端来,爹会打死我的。”
淳于氏恶狠狠地道:“对,就是因为他不会娶阿绮,我才要闹出事端来,怕什么,陈家权大势大,到时候你爹也只能捏着鼻子把阿绮嫁过去做小了,我看那死妮子到时候要怎么哭。”
沈安知退后了两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不,我不敢。”
淳于氏不耐烦了:“别磨磨唧唧的,你不听我的话,以后一分银子都别想从我这里拿,还有,我要告诉你爹,你这一年从公帐上偷摸了六十四两银子去喝花酒了,别打量我不知道,追究起来,看你爹不把你腿打断。”
“这个……”沈安知犹豫了,咽了一下口水,“那这个月能不能多给我二两银子,最近很不够花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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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绿绮听说妹妹病了,寻思着好歹也要过去探望一下。
她做了沈绿瑶平日爱吃的桂花甜糕,装到一个小竹篮里,打算带过去抚慰一下沈绿瑶。这个妹妹素来贪食,说不定吃了甜糕,这病也会好三分。
顾明熹暗自计划着很快要离开洛安了,心里实在恋恋不舍,简直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沈绿绮的身边,当下自告奋勇帮她拎竹篮子。
“这种粗活,让我这个男人来做,阿绮姐姐手这么嫩,别让这竹篮磨破皮了。”
沈绿绮失笑:“就几块甜糕,我还拿不动吗,你无事献什么殷勤,很是可疑。”
两个人从兰溪院出去,走到半道,迎面遇上沈绿瑶身边伺候的小丫鬟杏子。
杏子道:“二姑娘是去看我们三姑娘吗,她已经大好了,出去透透风,这会儿在后花园的暖阁,二姑娘要过去吗?”
沈绿绮颔首:“好,我过去看看。”
杏子觑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顾明熹,壮着胆子道:“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