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酪,而他的掌心炙热如火,几乎要把她融化。
沈绿绮下意识地想抽回手来。
顾明熹紧紧地抓着她不放,凑过去,轻轻地含住了她的手指。
她的指尖有一滴血珠,他舔了上去。
淡淡的腥味,又仿佛有点甜,还有她身上清冷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这种味道令他战栗。
顾明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沈绿绮惊呼了一声,用力挣脱开了,她太过惊慌,跌在榻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又气又羞。
顾明熹自己似乎也呆了,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看你流血了,我心疼,想给你吹一吹。”
沈绿绮抓起了手边的一个软枕,砸了过去。
顾明熹接住了枕头,抱在手里,继续结结巴巴:“你、你别生气,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话一说完,他自己又觉得不对,“不是,以后、以后可以的,现在不敢了。”
沈绿绮听他越描越黑,脸上烧得都发烫了,娇嗔道:“登徒子,快点给我出去。”
这时,柳氏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什么登徒子?”
随着这声音,柳氏推门进来了。
顾明熹心中暗道不妙,飞快地起身,从窗子又翻出去了,动作干净利落,十分迅猛。
柳氏进门正好看见顾明熹在翻窗,瞥了一眼,又见沈绿绮脸色绯红,她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大怒。
“臭小子,胆子肥啊,看我不打死你!”
柳氏马上去抓鸡毛掸子,沈绿绮担心柳氏的肚子,急忙上去拦住她:“母亲,没什么事情,您别瞎着急。”
顾明熹抱头逃跑,远远地还喊道:“阿绮,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今天晚上我也会想你的。”
简直是火上浇油,柳氏冲着顾明熹的背影喊道:“明天我拿着棍子在大门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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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悯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听完了手下的密探对他的禀告。
“居然还有这么一番缘由,那竟是顾四郎看中的女人,我说她怎么敢拒绝本王,原来是偏爱少年郎,那可不好,将来在我府里伺候着,须得教她懂得恪守妇道,断不可如此轻浮。”
身边的幕僚躬身请示:“王爷,是否多派几个人手去,偷偷地把那位姑娘给接过来。”
“顾四郎在那里呢,你觉得能从他手里把人弄出来吗?”周怀悯慢悠悠地道,“这个事情,倒要叫秦国公出面帮我个忙了。”
他招来了一个侍从,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那侍从领命去了。
幕僚有几分踌躇,不免劝道:“王爷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大动干戈?我们此番前来,本来是暗中行事,这一个不好,闹将开去,露了行踪,反而不妙。”
周怀悯笑了起来:“如今我改主意了,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借口吗,我要摆明身份入城,先去拜见一下我的好侄儿,他想必很乐意看到我和顾四郎对峙争执,我不妨哄他高兴一下。”
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听说顾四郎和他老子打起来了,就为了那个女人,这样一来,本王的兴趣更大了,不把她弄到手,觉得心里仿佛不舒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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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熹回到了陇西王府的别院。
几个侍女迎了上来,手脚麻利而殷勤,一个为他脱去了外裳,一个捧来了水盆,一个弓腰服侍他濯手,一个奉上了香茶。
顾明熹换上了宽松的袍子,坐在那里喝茶。
陈景从外面进来,给顾明熹呈上了一封书信:“公子,王爷给您的信。”
顾明熹接了过来,打开随意地扫了一眼,就扔在案上了:“老头还不死心,又在啰嗦,我和他说过无数次了,我已经和我夫人定下了婚约,不会娶永嘉公主的,他若非要这个儿媳妇不可,横竖他还有另外三个儿子,谁爱娶谁去。”
陈景大着胆子道:“公子,所谓婚姻,须得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是过不了王爷这一关,夫人就算嫁给你,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无妨。”顾明熹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茶,“我早晚会让父亲松口的。他总觉得这天下只有公主之尊才能当得起顾家的女主人,真是迂腐,我的夫人,我自会给她无上尊贵,哪怕是公主也越不过她。”
他说到这个,又想了起来:“对了,到时候我带着夫人回陇西,这路上要走上两三个月,夫人那么金贵的身子骨,可受不得颠簸,我明天去宫里,叫周雍把最大的八宝马车给我,还要加宽加固一下,还有,路上要有人照顾她,樱桃咋咋呼呼的不成事,方嬷嬷又老了,要找几个伶俐的丫鬟跟着……”
他扫了一眼边上侍候的侍女。
侍女们马上俯首:“公子放心,奴婢们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少夫人。”
“你们几个不行。”顾明熹又把眼睛转开了,“那天在林府,她见过你们了,知道你们是陇西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