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之前为了诓骗我们说了那么多谎话,你要和他一起走这句是不是真的?”
陶澄只微微一笑,“陶府有爹和你,娘有你和双九,我无甚牵挂的。”
酒碗也空了,陶澈一抹嘴,摇摇头,“既然镣铐不行,那我便用刀剑阻止你。”
陶澄看他一脸醉态,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第三十五章
天光蒙蒙亮,隐在薄薄的晨雾中,能听见清脆悦耳的鸟鸣。
陶澄见小厮趴在石桌上睡的无知无觉,心里轻轻笑,守着小主睡在屋外,似乎连早点都准备好了,一碗石花粉和两盒芙蓉酥,这不是等着讨赏是什么?
陶澄走近,拍拍小厮肩头,不见动静,遂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儿,“杜六,醒醒,赏你金子了。”
杜六被额头上的痛楚唤醒,一双眼惺忪茫然,看到眼前人时糊糊的道,“陶大公子,你们回来了。”
陶澄怔愣,“什么?”
小厮抓抓脑袋,站起身朝着屋里看,“昨夜不是您把公子接走了么?我守到睡着都没见你们回来。”
话音未落就看陶澄转身跑去推开门,小厮回过味来,睡意呼啦一下子退去,满面惊恐,紧接着就见陶澄黑沉着一张脸返回,“昨天一整天我都未来过,轻陌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哆哆嗦嗦的跌坐在石凳上,杜六努力回忆,“天色刚黑,约摸将到戌时,我去买个石花粉的空档,回来就不见人了。”
陶澄强迫自己冷静,“再想想,昨日他有没有说过要去什么地方?”
“没有。”小厮连连摇头,急的掉眼泪,“公子一直待在院里,只说等着今日去私塾看望先生。”说罢低声痛骂自己,“我怎么就睡得这么死,我怎么就睡得...”
陡然一惊,小厮伸手欲抓陶澄,两只手悬在半空,“大公子,我...我回来时,路上遇见两个浣衣院的小厮,面生的很,说是新来的摸不着路,我跟他们指了方向后,其中一个说答谢我,给我了一个小香包,我闻着挺香,便收了...”
一只半个巴掌大的香包,小厮胡乱从腰带里摸出来,这回连呼吸都不敢,远远的扔到石桌另一边去,“大少爷,我,我会不会就是...我不应当睡得这么死的...”
陶澄手抵住额头,被小厮压抑的哭声扰的心脏乱跳,他迁怒道,“认不认识我的马?”
小厮答,“认得。”
陶澄挥手让他下去,“去马厩牵来。”
小厮抹一把眼泪,急吼吼的跑走了。
即使再不想承认,陶澄最先想到的还是乔二nainai。
陶澈昨晚人自醉,还是他给抗回到床铺里安顿好的,且最先同他交底,若是想要对轻陌下手,不至于拖到现在。
陶老爷虽然也在寻轻陌,可寻的是轻陌乔装打扮的算命先生,难不成是身份被揭穿,再一想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一怒之下命人作恶?
一拳捶在石桌上,不管那人是谁,总之都是在陶府里,陶澄咬紧牙,整整一夜过去了,他都不敢仔细去想轻陌会经历些什么,此时又在何处,甚至是生是死,亦或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口中苦涩,陶澄一跃而起,飞奔至半路遇见小厮,他动作不停的翻身上马,缰绳勒紧惹出嘶鸣,朝着陶府疾驰而去。
双九正哭着,吃饱了nai水也不消停,被nai娘抱着咿呀的哄了半晌不见收,乔晴心疼,搁下汤匙把双九抱进怀里晃悠,“乖宝贝,都不让娘安生吃饭。”
陶老爷倾身,伸出手去碰双九白陶瓷一般的脸蛋,指尖被圆滚的小手捉住不放,他刚笑开要疼爱两句,就听一声巨响传来,“嘭---”,院门差些震垮,摔在墙上摇摇欲坠。
整个院里的人都被吓住,双九稍稍才歇住的哭声登时响彻陶府,小厮跟在陶澄身后跑来,战战兢兢的躲在桂花树后。
只见陶澄胸口剧烈起伏,仿若强压着满心口的怒火岩浆,可出言的声线同眼神一般冰冷彻骨,他站在台阶下,道,“轻陌在哪!”
毫无来由的问话让陶老爷顾不上被惊吓的震颤,他站起身瞪着陶澄,“一大早上闹事!他不是被派去台州了吗,问他做什么!”
不是陶老爷。
陶澄不做解释,眼睛直勾勾的盯住乔二nainai,又道一遍,“轻陌在哪!”
陶老爷莫名其妙,但看陶澄如此反常,周身紧绷的好似一张满弓,纵使疑惑非常,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乔晴,“那孩子不是早在前几个月被送去台州果园了么?”
乔晴只在最初受到惊吓,此时她头也不抬的哄着双九,置身事外道,“是啊,在台州。”
指甲陷进掌心,陶澄握紧拳头抑制住崩溃的心绪,他大步迈上台阶,一时片刻都经不得耽误,只要想到轻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着他不敢想象的折磨,他就快要发狂,一身血rou都痉挛着在颤栗。
他捉住乔晴的一只手腕,已经顾不上收住力道,他在小厮们和陶老爷惊恐的注视下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