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徐扬!连忙从凳子上下来,颠儿颠儿地跑到门口去了。
“扬子!!你终于好啦!”不说这事还好,一说徐扬就不得劲,急性肠胃炎,医院躺了几天了,天天喝白粥人都喝蠢了。
徐扬啧啧咂嘴,薅了一把黄毛,“别说这事,今儿个出去玩呗?”
“玩啥玩啥?”何湫眼中立马亮起小火苗,憋了一星期了都,天天不是上课就是晚自习,吐了。
“网吧通宵啊!”
“叫罪哥啊,咱三开黑,稳得一匹,天王老子来了今晚都能上分。他妈的手痒了几天了,在医院老子都要躺废了!”
“那行啊,我问问去,你等着啊!”
徐扬抬了抬下巴,挥手道,“赶紧的啊,待会上课了,陈国生又得逼逼我。”
何湫得令,飞快地跑进教室,“罪哥!”
“今晚上有安排不!咱们上分去呗!”何湫兴致冲冲,就差没长个翅膀起飞。
林罪放下保温杯,重重呼了一口气,“去。”刚好泻个火,太他妈躁了。
“得嘞!说定了啊!”
“带我一个怎么样?”何湫正欲争分夺秒地回去报信,被周也一句话钉在原地。
“啊?”
“行。”
林罪和何湫同时开口,愣在原地的何湫马上反应过来,“哦哦行啊!怎么不行?嘿嘿,那咱们到时候见啊,我去跟扬子说说。”
走廊,徐扬的下巴迟迟不能归位,“什么玩意?周也也去?”
“对啊,大不了就四个人吃鸡呗。”何湫答得理所当然,徐扬的脸色可谓Jing彩纷呈,黑一下白一下,怪异得很。那天在厕所的记忆一下觉醒,重现,提醒他死对头和林罪抱一块了,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他妈啥Cao蛋玩意啊。既然自己想不明白,徐扬眼神一动,
“湫儿,问你件事,老实答啊!”
何湫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啥事啊,你直接问呗。”
“林罪,喜欢男的?”
这句话如同轰炸机,停顿的那个间隙完全不够何湫建起心理防线,一脑门子炸了何湫一脸,几天前被他一度否决的想法如今压都压不住,从土里重新冒头,直接顶穿天灵盖。
他如同被抽了魂,磕磕巴巴道,“...呵呵...怎么会....开玩笑呢你...”
徐扬眉毛快飞到头发里,深表怀疑,追问,“他是不是跟周也搞一块去了?”
何湫人更僵硬,脸上却故作轻松,“他,他俩...就是关系...关系好呗。”
“关系好到两大男人抱一块?湫儿,你别骗我啊,我拿你当兄弟啊。”徐扬指着何湫的鼻尖,目光审视。见他杵着半天都没动,徐扬啧了一声,嫌弃道,“得得得,麻溜儿滚,晚上吃鸡啊!”小逼崽子,爷爷晚上自己看。
“...行,吃鸡。”徐扬都走老远了,何湫才飘出一句几不可闻的话。
立在原地当了半天雕塑,何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到了四大组后边,“搞一块”、“搞一块....”、“抱一块....”几句话像巨大的横幅,横亘在脑海里。
盯着两张帅帅气气的脸,何湫下意识喊了句,“罪哥......”
“嗯。”一贯的冷哼,何湫咽了口口水,把想问的东西全咽回去了,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今晚老地方,吃....”不知想到了什么,何湫面色骤变,到嘴的话来了个急转弯,"玩儿...绝地求生。"当着罪哥的面,他连那个字都说不出口。
“行,知道了。”何湫笑得更难看,同手同脚的回到座位。
这节语文课,老周在台上讲的眉飞色舞,Jing神抖擞,情绪激昂,林罪在下面一如既往,睡得不省人事。何湫则头戴隐形金钟罩,全方位全角度隔绝外界噪音,一门心思全扑在林罪身上,满心满眼都是不敢相信。怎么会呢......
罪哥,怎么就,喜欢男的了呢?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潜意识已经把林罪对周也的不同寻常归属为喜欢,他在脑子里不断重复这些天发生的事,哄周也,每天帮他买牛nai,还喂他喝,明明拖出去了却没打架......
那他们,干了什么呢......周也的嘴怎么老破口呢......
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何湫却不愿意再想,猛地甩头,强迫自己别想,把注意力拽回讲台上。
老周在讲诗经,一首完整的诗歌放在ppt上。
风雨,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寥?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
何湫宛若吞了绿头苍蝇,古人都是怎么写的诗?有必要?鸡鸡鸡,就不能写点别的?
无语。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课间何湫硬着头皮又去找林罪,他正端着那个土红色的保温杯温吞地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