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条走廊。
人类的残肢、rou糜和干涸的鲜血将这条本来是黄色的走廊染成了深红色。墙壁、地毯、灯罩上都沾有黑红的血迹。这里的死者,至少超过了五十人。
被撕碎的衣衫和肢体被已经凝固的血浆粘连,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饶是见过那么多死者的楚图都在开门的一刹那,被这充满冲击力的场景惊住了。
楚图在前进的过程中基本保持瞎子的状态,因此不知道环境的样子。说不定,他走过的很多房间都是这样的。
这才是这场游戏最真实的样子。
楚图皱紧了眉头,把目光从地上挪开,抬眼看向了前方。
前面的那扇门后,就是女声响起的地方。
而这场鲜血淋漓的逃杀和戛然而止的女声,只有一墙之隔却毫无关系。这是楚图不会相信的。
就在这时,对面那扇门的门把手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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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提到的合唱团、海的女儿,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吗?=w=
89、童话
咔吱——
不顺滑的门轴发出了别扭的响声, 告诉周围的所有死物,这扇门被打开了。
一只手握着生锈的门把, 不急不忙地把门推得更开,一个人探出身子,在走廊上左右打量了一圈。
走廊上的惨状仍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而壁挂的灯也被污血弄脏了灯罩,让这里的灯光昏暗而斑驳。
那人左右打量之后, 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是听到声响开门的, 自然是希望找到闯入这里的人。他狐疑地将目光从走廊的两端收回,最后聚焦在前面的一扇门上。
那扇门和他推开的那扇在走廊上正好是相对的。而现在, 那扇门看似平静地阖着, 却不知道背后有没有躲着的人。
那人笑了开来,露出一口黄牙。他转身从房间里抽出一把小臂长的刀,晃晃悠悠到了对面的门前。
呲——
刀戳入门板后遇到了新的阻力。那人把刀慢慢抽了出来,刀刃上带着血。门后面真的有人啊。
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眼珠收缩, 眼白的部分更加刺目。
这个人看上去年龄不大, 动作却像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 不由地驼背、拖着小腿。他一直呆在这附近,也是遭受了退化的人,看不出原来的面貌。
能看出, 他的手臂因为退化, 并不强壮, 但是, 这不能阻止他疯狂地破坏。
那人推住了门,狠狠地撞了过去。门纹丝不动。
那人舔了舔嘴角。知道门后流着血的猎物正瑟瑟发抖地用他残废的身体进行无力的抵抗。只要门后的人一松开,他就会闯进去,将还没来得及的猎物从背后一破为二;而如果那只猎物不松手的话……
他看着门板,估计着,这只小猎物是真的没有松手的意图了,那样的话,只能隔着门板给他亲爱的小猎物一顿犒劳了。
他肌rou僵化的双手举起了刀,狰狞而疯狂地在门板上劈砍。刀刃穿透门板,在门上留下了许多穿透的伤痕。
由于体力的限制,他喘起了粗气,摇摇晃晃、耷拉一边的肩膀地站着,刀被拖到了地上。即使如此,他脸上还是露出了期待的大笑。
打开门的时候,会看到门后面怎样的小猎物呢?已经被砍成了碎片吧?
他没有注意自己身后,他原来待着的那间房的门慢慢地自己阖上了。他只顾着盯着眼前的门,幻想出下一个牺牲在他手上的小羊羔。
他正打算打开面前破碎的门,一个女声在他的背后响起。
“切尔撒,你食言了。”
那个男人表情突变,立马回头,看到了自己身后紧闭的房门,忽地咆哮起来:“不,不,我没有。你看,我把他砍碎了。我是您最忠臣的仆人,只需要您一丝丝爱的施舍。不要抛弃我,不要抛弃我!”
女声透过房门:“你向我保证,你将是这里最厉害的男人。你能杀死任何接近的敌人,可是,你失败了。”
切尔撒皱起了眉头:“我没有失败,我没有失败!”
他咆哮着一把推开那扇被砍得破烂的门。随着门的打开,碎尸块失去了倚靠,忽地掉落满地。
但是,这些不同部位的尸块上,衣服的颜色是不同的。这不是一具尸体!而是有人在门后堆放了收集来的尸块,而在门后十厘米的地方插着一把原来散落在走廊里的菜刀,菜刀露在地面以上的柄抵住了将要打开的门,就像防盗地锁一样。
切尔撒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面色越来越难看,五官狰狞,一下子跪在了肮脏泥泞的血泊中,对着身后那扇将自己阻在外面的门苦苦哀求:“不,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您最忠实的仆人,没有您的垂怜无法活下去。”
女声叹了一口气。
切尔撒狰狞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柔和,像是一个在期待姐姐抚摸的小男孩,眼巴巴地看着那扇门,仿佛目光能透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