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不管那头又说了什么,干脆挂了电话。
只是脑袋却昏昏沉沉,“父亲”二字在脑海中打转,怎么也除不掉。
“怎么了?他说了什么?”齐时渊看程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担心,“是出什么事情了吗?要不要帮你请假什么的?”
熟悉的声音将程之的思绪拉了回来,“不用,没什么事儿,你不用担心。”
齐时渊点头,却还是关切地看着程之,生怕他一个站不稳摔了。“你是不是没睡好啊?要不就不去学校了吧?”
他不敢继续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系统又不在,齐时渊只觉得一阵头疼,完全不知道现在该拿程之怎么办。
一直都兢兢业业上学的程之这次竟然同意了,他没有看齐时渊,而是低着头,手中的筷子缓慢的在碗里搅动,“嗯,我今天就不去了,你帮我请个假吧。”
程之的状态实在是太奇怪了,齐时渊吃过早饭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将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才出了门。给班主任打电话请了假,齐时渊并没有去学校,而是回了齐家。
“帮我查查,这个号码究竟是谁,他和程之是什么关系。”齐时渊将早上从程之那里看到的电话号码记下来递给周伯,双手交叠着坐在沙发上,像是在放空自己。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从小的习惯,一旦遇到了什么事情他就会这样将自己封闭起来思索着自己的方法。
周伯将号码接过,他了解齐时渊,自然不敢怠慢了这件事。转身去端了杯红茶放在齐时渊的面前,周伯有些担忧的看了眼齐时渊。
他们家的小少爷又哪里不一样了。周伯说不上来,只觉得现在的齐时渊太关心他那个同学了,关心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齐家势大力大,没过多久周伯便将整理好的文档放在了齐时渊的面前。“少爷,您的那位同学身份似乎并不简单。”
齐时渊一怔,一边听周伯说一边翻看手上的这份调查。“早上那个电话是他之前的邻居打去的,那邻居现在依旧住在那个村子里。按照村民的说法,昨天的时候有一群外乡人进了村,指名道姓的要找程之。”
“村里的人都猜是程家的债主,但是根据调查这些人都是国外的华氏集团雇来的,而昨天华氏集团的创始人也出现在了那个地方……据初步推测,程之很有可能和这位先生有联系。”
华氏集团在国内也是出了名的,它的创始人是一位白手起家的华人,在国外以餐饮业发家,现在的涉猎范畴却早就不知餐饮了。这样一位成功人士,却一直都没有娶妻。
齐时渊忽地想到了什么,在现实世界,也是在他高中时期华氏突然回国发展。那时候的他并没有注意过程之,更不知道华氏突然回国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们派去村子里的人打听到,这些人好像是去找失散多年的儿子的。”
周伯说完这句话,小心地看了眼齐时渊:“少爷,要不要去调查一下程之同学的身世?”
齐时渊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这件事如果是真的,程之肯定会告诉他,没必要现在去调查说不定还会让程之不开心。
“这件事先这样吧,之后如果有别的事情我会联系你的。”齐时渊顿了顿,“先不要告诉我爸妈。”他不想和程之之间的事情掺杂了生意场上的事情。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齐时渊起身回家,做出了一副刚刚放学的模样。一进门便看到程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对着电视发呆。
“怎么不吃午饭啊?”齐时渊提醒他,饭菜已经被程之端上了桌,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齐时渊倒是不在意,他如无其事地看了眼程之,“你到底怎么了?如果真的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去医院看看。”
程之这才摇摇头,“没有,我没有不舒服。”
说完,他很自然的给齐时渊夹了一块儿红烧rou,看着齐时渊吃下,红色的汤汁沾染在那张他朝思暮想的唇上。程之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你会让我永远待在这里吗?”待在你身边。
齐时渊往嘴里扒饭的动作也停了一下,随即便又像平时一样说:“想什么呢?只要你想你就可以住在这里,而且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程之停下筷子,颇有些认真的说:“那如果有人想要带我走呢?”你会不会舍不得我,会不会留下我。
“谁要带你走啊?”齐时渊压下心中的酸楚,好似真的不知道的问。
程之试探着说:“一个我妈妈的朋友,说是我妈妈之前将我托付给他了。”他在怕,他怕如果他说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他的父亲,齐时渊就会让他走,去那个没有他的地方。
“你想去吗?”齐时渊没有回答,而是将问题抛给了程之。他也难得的认真起来,吃饭的动作都停下来,只专注的和程之聊天。
程之黑沉沉的眸子看着他,齐时渊分不清楚那双眸子里的情绪,只看到了住在里面的自己。程之却忽然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僵硬,“开个玩笑,我母亲哪里会有那样的朋友?”
齐时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