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浑身一凛打起Jing神,“陛下,您可也要给我说亲。”
高景玩味道:“这么说别人在给你说了,有喜欢的么?”
宇文华提起这个,摊开一只手有条有理地数:“兵部侍郎薛贾的三小姐,说我是老三她也是老三,般配,可那薛小姐今年才十五呢;吏部尚书荀洲的千金,独苗苗,金贵得不得了,体弱多病不宜远嫁,要我倒插门儿;梁州刺史的女儿倒是年龄、性格都合适,无奈还没说亲,她父亲不就因为贪污受贿被您流放琼州了吗?……”
他说一句,高景笑意更深一层,待到最后几乎趴在了桌案上,连连摆手道:“这些儒生,居然还敢拿你开涮?”
“这可您说的啊陛下。”宇文华最后一根手指按下去,“哦对,还有一人,太师的掌上明珠。当年贺兰有意引荐,我后来与元小姐见过面后也算有那么点意思,刚琢磨着要不就她了……您也知道后头发生了什么。”
高景掩口:“是啊,元语心随皇姐去邙山看演兵时一眼相中了冉云央,只怕再过一年半载,他们那对双胞胎都能满地跑了。”
宇文华一摊手:“所以啊,陛下,我天煞孤星,您就别白忙活了。”
“那也未必,只是缘分不到。”高景说罢,宇文华又拼命摇头,他收敛了玩笑神色正经道,“得了,有件正事,先说给你听,你再决定要不要帮朕办。”
宇文华眉头微皱:“什么?”
“昨天收到了新罗的国书,其他内容朝会上明日就会宣读,也没什么特别的。”高景顿了顿,“不过只有一事,新罗王膝下有一女,今年二十了。他透出意思,想与大宁结为姻亲,永世修好,你觉得有必要么?”
宇文华正色道:“新罗自从去年统一新岛后领土**了一倍,与我封地隔海而望,有许多我朝少见的稀奇物件在那儿倒很寻常。自海上商路开通以来,淄城常有新罗人做生意,我看他们不是什么偷jian耍滑之徒,对大宁多是敬仰,又想学中原经书。若两国有了姻亲,不仅民间得了好处,临海军攻打段部时,可顺理成章要求他们越过白山出兵相助……未尝不可。只是这人选,陛下定了吗?”
“便是在烦这个呢。”高景道,“一国公主不比普通女子,但朕的情况你也知道,若娶回来只做个摆设,新罗王那边不好交代。晟弟虽年纪合适,心中却并无男女之事。而其余亲王子弟辈分矮了一截,也不太方便。”
宇文华挠了挠头发,认真道:“是啊……是没什么人能娶公主……嗯?”
他突然有所体会似的抬起了头,高景目不转睛盯着他,嘴角含笑,宇文华立时慌了,开始结巴:“你你你你……不会,不会想……我?”
“是啊,塞北三卫之后,军功显赫,雄踞一方,再说王妃之位也空着呢。此事若成,新罗公主足当一品诰命,不算亏待了她。”高景摸了摸下巴,“意下如何?”
“这,这……”宇文华差点咬了舌头,“我与公主从未见过面,也不知性格是否合拍,对方不一定看得上我,而且——”
“听说那公主饱读经书,诗才了得,写得一手好字,对中原文化也颇有研究。”
“啊?”
“而且号称新罗第一美人,白山之花。”
宇文华:“……容我考虑一晚。”
待到宇文华告退,阿芒在旁听了全程,笑道:“陛下这么说了,临海王一定无法拒绝。不过那新罗公主当真这么美吗?”
“这无所谓。金氏有这个心,朕却绝对不会放外族人入紫微城。”高景望向宇文华远去的方向,又端起了茶杯,“而且宇文华现在还未成家,在临海始终是个隐患,万一哪天刀动到他头上了,就算他没怨言,他那两个哥哥也不是省油的灯。”
“陛下的意思是……”
“还是趁新罗公主这事,把他的心拴在京城。否则日后迟早对临海下手时,他对朕一片忠心,朕也不想把他办了。”
说罢,高景微微闭起眼睛,阿芒便贴心为他揉肩膀酸痛处,轻声道:“今日四殿下又去公主那儿了,方才长公主殿下的护卫回报,两人还在下棋。”
高景“嗯”了声示意知道了。
这些年过得不轻松,时间仿佛一闪而过,秋闱后的第一批人才各行其是,所有的新政、新令都是艰难推行。到现在登基第四年才逐步走上正轨,不仅朝廷内外焕然一新,百姓安居乐业,国库充实,要说唯一的心腹大患,还是在北方。
若贺兰明月能数月中夺回陇城,朝中其他声音也就平了。
他应该无条件信任贺兰。
思及此,似乎与高景短暂地灵犀一点,远处内侍手持书信匆忙前来:“陛下,银州急报!大捷,大捷——”
高景猛地站起了身:“拿来给朕看看!”
展开信笺的手都在颤抖,高景深吸一口气,一目十行迅速扫过。
他良久没有说话,林商在一旁察言观色,见高景眉头紧锁没有半点欢喜,按捺不住道:“陛下,不是说大捷么?”
“啊?”高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