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
君拂歌一怔,习武之人皆知,招式易练内力难修。内力外渡是大忌,更何况是以武为尊的七绝宫。
“你……”
安陵辞扬了扬眉梢:“我可舍不得我的好妹妹受苦。”
君拂歌额角一跳,顿了顿还是硬声道:“多谢。”
看到君拂歌推门进来,童萌微微怔愣。说起来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怎么同这个亲哥单独相处过,乍然见到竟有几分尴尬,且他还顶着一张反派大佬的脸。
童萌犹豫了会儿,还是将那句“哥哥”咽了回去,叫了声宫主。
“我渡些内力给你,对你身体有益。”
不等童萌有所反应,君拂歌便抬了她的手,合掌而上。一股微凉的气流通过掌心传递过来,一点点扫过筋脉,令童萌心头一缓,果然轻松许多。
“好些了么?”
童萌点头:“多谢……宫主。”
眼前的妹妹仰头道谢,眼里亮晶晶的,模样很乖。君拂歌眼底软了几分,本想抬手揉揉她额发,但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手上一顿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细细想来,他这个亲哥为她做的,还不如安陵辞为她做得多,是他这个哥哥有愧于她。
若有一日,他能和安陵辞各归各位,他一定会尽全力弥补。
“你好好休息。”君拂歌起身。
“谢谢宫主。”童萌再次道谢,看着哥哥的背影,又补了句,“宫主若是也有一个妹妹,应当会是一个很好的哥哥。”
君拂歌脚步一顿,微微侧过头:“你真的这样认为?”
“嗯。”童萌很肯定地点头,“一定是的。”
童萌想,若君小萄还在,一定也会这样认为,她会以有这样一个哥哥为荣。
君拂歌背对着童萌,缓缓勾出一笑。
·
“师父。”两个模样相似,穿戴同样纱衣纱帽的药门弟子站在门前行礼,一个路观一个路雨,是这觅药谷中唯一一对双生子,两人天分极高,深得姜北信任喜爱。
“今早情况怎么样?”
路观回道:“服了那帖药之后有五人明显好转,但也有两人不出一个时辰便吐血而亡。”
姜北皱眉:“看来那药还是太猛了,我再研究研究药方,看看能不能减几味药或替换一些。你们要照顾好那些病患,暂时不要来打扰我。”
路观、路雨低头应是。
姜北回了药房,合上门后静待几息,听外面的脚步声远去才绕过桌案打开柜门,拧下里头的机关。
柜子缓缓移开,露出后头的密室。姜北走到里头按下墙上的机关,柜子又缓缓移回原位。
密室的一面墙上又生一道暗门,每堵墙的隔音都极好,一点儿声音都透不过来。
姜北穿过暗门,划开备好的火柴。“嗤啦”一声,火苗燃起,又顺着指风迅速弹出,点亮了一排的火烛,室中顿时明亮如昼。
火烛照出姜北的人影,和放在内室中央的几个硕大圆桶。走近了看便能瞧清,那圆桶是封闭的,两块木板横铺,每一块都弯出一个半弧,拼在一起刚好组成个圆,能容一人的脑袋伸出来。
此时,这几个圆桶之中,就直立立长着这么几颗脑袋,有的只是面色惨白,有的隐隐能见几条青紫细线,更有甚者,已然长了满头满脸,几乎辨认不出五官,看着尤为可怖。
见到姜北进来,那几颗脑袋皆忍不住缩了缩,目中满是痛苦惊惧。
“师父,你放了我们吧,求求你了师父……”
“放?”姜北冷笑,此时他那一张脸上再见不到半分悲天悯人之色,“放了你们再给为师添乱吗?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已经惹了多大的麻烦?”
“师父,我们什么都不说,真的,我保证,我发誓!”
姜北走向他,烛光映照下的脸笑出几分狰狞:“好徒儿,你们都是我的好徒儿。再忍忍,我马上就可以成功了,马上就可以……”
姜北打开其中一个桶盖,那人浑身都泡在深色的药汤之中,四肢被桶边的铁链缚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北抽出一盒又一盒的药材。
“不,不不不……师父,求你……”
药屑洒下,那药汤的颜色又变深了些,姜北抽出一枚长针,缓缓扎入那人脑后。
尖锐又痛苦的喊叫声充斥了整个内室,听得周围几人瑟瑟发抖涕泪横流,却怎么也穿不透那几道墙,落入外头觅药谷的其他人耳中。
姜北拔出长针,那人已然晕厥过去,脸上的青紫细线又多了几条。姜北凑近他,一寸一寸看得仔细。
蓦然,周围的烛火轻轻一晃,仿佛是从墙缝边透进来一丝丝的风,却让姜北骤然警觉:“谁?”
一双眸凌厉如鹰,姜北一掌拍开墙上暗门,身影疾飞而出。
掌风在离那人额上两寸之距处停住,姜晴看着满脸杀意的父亲,腿一软跌坐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