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摇头。
安陵辞眸间一沉,让童萌张嘴,喉口既无损伤也无红肿,按理不会发不出声音,莫不是血脉阻滞之故?
安陵辞运掌贴在童萌颈后,童萌只觉颈后微微一热,似有暖流涌入,渐渐汇到四肢百骸。整个人就如同泡在温泉水中,浑身暖洋洋的。
“你试试,可能发出声音?”
童萌张嘴“啊”了几声,然依旧没有声音出来。
安陵辞整张脸都沉了下来,立时将童萌打横抱起,几个跃身赶回望城,一路从屋瓦墙垣上直踏而过。等路上行人若有所觉抬头去看,又哪还有什么人影,只当微风拂面罢了。
安陵辞抱着童萌飞进一家医馆,正在择药的药童一抬头骤然见到两人,吓得手中的笸箩都差点飞出去,哆哆嗦嗦喊着师父。
如今正值午后,医馆里没什么人,坐堂的大夫正在后院小憩,听到这一声着急忙慌地跑出来,再看到被安陵辞抱着的童萌,面上顿时一肃:“快快,快让老夫看看。”
老大夫捋着胡子诊了半晌,蹙眉道:“姑娘有何不适?”
“她不能发声。”
老大夫取了竹片道:“张嘴。”
童萌依言,那老大夫看了半晌,又换了手诊了回脉,看得安陵辞额角直跳:“如何了?”若是这人医术不Jing……安陵辞双眸微眯,择药药童猛然打了个激灵,觉得周围骤然一冷,那老大夫仿若未觉,只神色古怪地看了安陵辞一眼。
“这位姑娘无事。”
“无事?”
“原先应当有血脉阻滞之象,姑娘喉口可能也曾受过伤,才会一时说不出话来。如今血脉渐渐畅通,顶多休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老大夫说完,又冲着安陵辞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我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等不了的急症,这着急忙慌的……”
安陵辞头一回被哽得一噎,一时无言,到出了医馆,大佬的一张脸还是黑的。
童萌发不出声音,但抖动的双肩还是泄露了情绪。安陵辞额角一跳,一掌按在童萌头上将她的脑袋掰过来,果见那张小脸上的眉眼早已弯弯如月牙,嘴角上扬露出雪白皓齿,笑得一点都不矜持。
安陵辞一扬眉梢,按在童萌脑袋上的手下移,扯了她的脸:“妹妹觉得很好笑?”
是真的很好笑。
童萌开心地扯了大佬的脸,双手同时扯。
“呵。”安陵辞睨她,“妹妹如今说不出话,胆子倒是长了不少。”
童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忙松了手。然安陵辞脸上已被她掐出了浅浅两道红印,与大佬的气质甚为不搭。童萌想了想,又伸出双手在大佬两颊边揉了揉,一脸坚定:嗯,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旁边一个孩童跑得正急,冷不丁磕了一跤,他后头的妇人追上来,一边替他拍掉衣服上的灰尘,一边问他:“哪里摔疼了?”
孩童抹着泪伸出手来,那妇人半是嗔怪半是哄道:“好了不哭了,娘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安陵辞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瞥了童萌一眼,忽而将脸凑近,眸色微深:“妹妹也给呼呼?呼呼,哥哥就不疼了。”
呼你个头!
童萌恼羞成怒,一把推开大佬,气呼呼迈步走,假装没有听到身后轻轻浅浅的笑,笑得人心尖都发烫。
不远处,百里荇瞧着两人背影,身侧的拳握紧又松开,良久才缓缓道:“重谢那些大夫,让他们都回去吧。”
听到身后人应是,百里荇垂下眼。
他袖中还放着那只刻了字的银镯,原本是寻不到机会还,如今才知,不是寻不到机会,是他不想还。
他竟自私地想留一辈子。
“你们看那儿!是不是走水了?”
街上蓦然有人高喊,引得人纷纷抬头。
这条街的屋舍都不高,一眼就可以看到后头略高的建筑。随着路人的指向,百里荇回过头去,果见浓烟滚滚冲天,看着火势不小。
那是……万花楼!
百里荇立时踏檐而上,果见是万花楼走了水。安陵辞和童萌也听闻了动静,同往万花楼赶。
看浓烟阵仗便知火势不小,待靠近万花楼才知火势岂止不小,整座楼都被火海包围,甚至殃及旁边屋舍。水龙队已调来了水车,加上周边百姓的扑救,火势却依旧猛烈,烧不尽一般。几步之外都能感受到蒸腾的热气,楼里早已是一片火光。
安陵辞眉眼深沉,他在万花楼外留了人,却还是让这万花楼背后的人完成了这招丢卒保车,可见那人不仅消息灵通,还颇有几分手段。
安陵辞眯了眯眼,真是好久没碰到这么棘手的人了。
瞥了身旁人一眼,安陵辞淡淡道:“百里少主以为如何?”
百里荇皱眉:“江湖中深藏这样一人,是武林之祸。”
万花楼烧成这样,怕是什么都查不到了。
“浮西五鬼中的冯娘,如今在叶老爷子手上?”
百里荇立时明白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