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本账呢,总要一笔一笔同妹妹慢慢讨的。”说完轻轻一笑,替童萌掖好了被角才站起身。
一开房门,就看到门外Yin沉着脸的君拂歌。安陵辞神色不变,慢条斯理地转身将房门合上。
“什么时候七绝宫宫主也开始干起闯人香闺趁人之危的勾当?”
“什么时候起一向寡言的君庄主也变得啰嗦起来了?”安陵辞扬眉,“继续么?”
这一夜之间,好好的一间客栈竟像四处都漏了风,风声呼喝紧俏,刮得猛时也不知吹倒了什么,砸出“砰”的一声,吓得躲在后厨的掌柜和小二抱在一处瑟瑟发抖,而另两间房里的唐昇和卢飞装了一夜鹌鹑。
整间客栈,也只有童萌万事不觉,天塌下来也不过是翻了个身,一觉到天明。只是第二天起来时,童萌不仅觉得脑壳发疼,连嘴唇上也是火辣辣的。
头疼是醉酒所致,嘴巴疼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半夜磨牙,自己将自己咬了吧?
童萌照着镜子,看着铜镜中微微肿胀的唇,一脸懵逼。
这种一觉醒来肿了嘴唇的熟悉桥段,怎么就……这么不详呢?
童萌洗漱完下楼时,安陵辞和君拂歌已然坐在了大堂中。大佬的神色瞧不出什么,依旧气定神闲,倒是哥哥,脸上就同涂了墨一般,黑得明显。
瞧出来了,大佬VS哥哥,大佬胜。
童萌迈下台阶,这才看见楼梯尽头的扶手竟然塌了一段,心下微抖。昨夜她醉得糊涂,原来这两人的战况竟是这般激烈么!
安陵辞瞧见她下来,轻扬眉梢,一手在唇边轻轻抚过。童萌将大佬的动作尽收眼底,唇上像是被烫了一般,整张脸顿时红欲滴血,磨磨蹭蹭到桌边坐下。
君拂歌的神色顿时更加Yin沉,“咔嚓”一声,手中的木筷应声而断,吓得上菜的小二一个趔趄,差点给两位祖宗磕了响头。
另一桌的唐昇卢飞昨晚已当了一夜聋子,今早是打算再当回瞎子,都埋了头一个劲儿扒饭。
这一顿早饭吃得童萌瑟瑟发抖,大佬却仿若瞧不见君拂歌越来越沉的神色,只频频给童萌夹菜:“妹妹如今太瘦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些。”
童萌瞪了他一眼,是谁原先一直嫌弃她胖,如今又说太瘦,打不打脸?
不过童萌最近的确一直在长个儿,光长个儿不长rou,看着愈发纤瘦娇弱。君拂歌皱眉,换了双筷子也给童萌夹菜,是太瘦了,胖些才好。
“之后哥哥不常在你身边,可要记得好好吃饭。”
童萌握筷的手一顿,抬眸:“你要走了么?”
安陵辞勾了勾唇角:“怎么,妹妹这是舍不得?放心,只是回七绝宫处理些事,以后会常常来看小萄的。”
君拂歌额角一跳:“我自己的妹妹,自己会照顾,不劳宫主记挂。”
童萌咬着筷子,忽而觉得一桌早点都有些索然无味。
安陵辞本是要亲自送童萌回长歌山庄的,现下君拂歌寻了来,他也是时候该离开了,早日将那些破人破事解决完,才能同她的好妹妹慢慢算账。
安陵辞眯了眯眼,揉了把童萌额发:“记得想我。”
童萌顿了顿,本来想学小言女主矫揉造作地回一句“才不想你”,然话到嘴边,竟成了:“好、好的。”
怂的一批。
安陵辞微怔,蓦然轻轻浅浅笑开,眼里的浓色一层晕了一层。
一旁的君拂歌重重咳了两声,才叫安陵辞将目光转向他,从袖里拿了什么抛出:“你要的东西。”
君拂歌接在掌心,瞧着安陵辞的背影,又看了看童萌,微微蹙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
互换了身份?
剩下的半句卡在喉间,即便不问,君拂歌也清楚,小萄定是早就发现了,不然不会同安陵辞这般熟稔。瞧着童萌微微怅然的神色,君拂歌顿了顿,一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童萌揉着方才大佬抚过的额发,微微垂下眼睫,好像大佬才刚刚离开,她就有些想念了。童萌摇了摇头,将这些情绪暂时抛开,看向君拂歌手里的东西:“哥哥,大……安陵辞给了你什么?”
安陵辞抛给君拂歌的正是当初从鹞子脚上取下的竹筒,君拂歌拆开,只看了一眼便神色遽变,立时下令回长歌山庄,一路没再耽搁。
当初姜北一番话,已经叫君拂歌起了疑心,怀疑当初番邦总坛对长歌山庄下诛杀令一事另有原因,并不单单是因为父亲当年得罪了总坛中人。安陵辞派人去异域查探,虽因年代久远没有完全了解事情始末,但总算也查到些蛛丝马迹。
消息称,就在君陌离开异域前不久,番邦总坛骤然戒严,似乎是丢了一件极为重要之物。
君拂歌这才想起,当年有番邦高手前往长歌山庄下达诛杀令时,也曾说过要父亲将什么东西交出,同时将一枚铁牌拍在了长歌山庄匾额之上。
那枚铁牌的确是父亲君陌之物,君拂歌记得铁牌之上还刻有“长歌山庄”四字,但自父亲从番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