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有些好奇地注视着几人的表情。会议开始之前,明明只有老大一个人看起来仿佛遇见了千古难题,神色凝重地让人以为下一秒基地就会被毁灭一般;回忆结束后,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表情,一贯最具亲和力的慕初和看起来像个不靠谱的落魄大叔的五叶草,都是一样的沉重。
这不由得让执法队们也将心提了起来,直觉是有什么关系到全基地命运的大事发生,或者有一个噩耗传来,不然这些人不会在脸上带出自己的情绪。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将自己的猜测问出,打听一下会议的内容,就明白了原因。执法队接到了新的任务,通知所有人,兽chao就要来临了,时间可能是一个月以后。
执法队中不少人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在这个时代的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听说过兽chao的威力,即便他们不知道这是否真的发生过,也从未见过不同的野兽集结成群,但每个人从孩提时期开始,就会从各种渠道听见兽chao,这是人类末日以来最深的恐惧。
动物带来的威胁是实打实的,即便是驯兽师们的搭档,体型带来的压迫感也是很难消失的,甚至一些驯兽师在初期面对自己的搭档时,都会产生畏惧,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们之后的友谊。
每个人都感受过动物的威胁,大脑的联想能力足够他们想象出兽chao的可怖。地上的兽群如同滚滚流水,大地在震颤着,黄沙飞扬,它们前进的道路上,所有拦在它们前方的物体,都会被撕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只要想想就会感到铺天盖地的绝望。
如今,会让人在噩梦中惊醒的场景,被告知可能出现。没有人怀疑,因为说出这个消息的是姚良,很多人听见兽chao两个字的时候就脸色苍白,甚至有些腿软,之后才反应过来前面那句“通知所有人”。
等执法队都悉数离开,姚良才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最开始看见其他四人的反应,他还没有多深的感触,如今看见争斗经验丰富,一直在基地中担任军队位置的执法队,听见“兽chao”后的反应,其他普通群众的恐惧可想而知。
但如今没有多少时间感慨,他们要做的事情有太多。将兽chao的事□□情说出去很简单,派人在基地各处宣扬即可。但还有着随之而来的很多问题,比如民众们的恐慌,恐惧之下可能出现的各种负面反应,sao乱甚至暴动,需要执法队们处理。
还有兽chao是先去北清基地,再来西凤基地的事情。如果了解得太详细,北清基地的人或许会有人误会,这场劫难是被西凤基地带来的;而如果不说的话,西凤基地的人又可能会觉得,他们的迁徙是一场错误,如果不来到北清,他们就不会面临如今这样的绝境。
还没有完全磨合好的两个基地成员,就可以再次被分割阵营,然后产生隔阂,这也是他不想看见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约都会忙碌起来了。而最重要的还是兽chao,如今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但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只希望集思广益,可以找到一线生机。
之后的一天,北清都是混乱的,震惊的群众讨论着关于兽chao的事情,急切地想抓住执法队还有其他任何一个人询问关于兽chao的真假,他们其实只想要听到否认的回答,将兽chao的事情当做是一个恶劣的玩笑,然后又能进行如今的生活。遗憾的是,不管几次询问,都只会得到一个答案,是真的。
恐惧、痛苦、犹豫、惊慌和挣扎,姚良坐在自己的床上,打开窗户,能感觉到夜空笼罩下的北清充斥着这样的情绪,在一天前,他能感觉到的还是平和、温暖,还有宁静。
“你觉得会有多少人留下来?”姚团躺在柔软的垫子上,黑色的眼睛里同样盛满了忧虑,它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可能抵挡住成千上万的野兽汇成的洪流,它只考虑自己是否有可能在这场战斗中保全自己的契约者,更多的他也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少年用布擦拭着长剑,剑锋倒映出他的面孔,眉心紧皱,看起来就苦大仇深。“涅槃之火只能复活一个人。”
团子脸上的睡意突然一扫而空,它翻身差点掉下去,但没有在乎,而是凝视着姚良的眼睛:“你在开玩笑吗?”熊猫想从契约者的表情中找到端倪,无奈什么也没看出来,只能看见他双眸中的认真,“你明白的,你救不了所有人。”
如果有系统商城,他们还可能会有一线希望,就算是那样,也不一定能够确保北清的每个人都活下来。战争永远是残酷的,尽管交战的双方不都是人类,变成人与动物的碾压式战局,情况也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我知道。”少年擦拭长剑的动作依旧平静和缓,没有被团子的急躁所感染,他垂下眼眸,再次抚过剑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或许是因为这一次是他自己的身体,所以过去的情绪还缠绕着他,是否自己再强大一点就不会失去亲人、是否没有出门就不会有这样的惨剧。所以即便知道北清基地不是庄园,基地中的人他最熟悉的也屈指可数,却还是会想,经历了这么多的世界,我变强以后是不是就能保护所有人。
云遮住了唯一的光源,房间里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