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归面带愤怒地冲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幸灾乐祸的林怀瑜和其他挂靠在周府私学的学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楼上冲去。
幽芳阁被惊动的人一看是宋老顽固,就知道又是哪个悄悄偷腥的学子要遭殃了。这可是难得的热闹,最近的一回还是在两年前吧。
而有心人看到宋老顽固身后的林怀瑜,又忍不住多想了一下,听说周老爷的远方“丑侄”要进私学来着……
“砰!”宋南归一脚将大门踢开,露出里面穿得端端正正地闫歌。只是任谁都能从狼狈的地方,他微红的脖子和掩得严严实实地身体看出一丝端倪。
林怀瑜隐晦地朝他身后看去,别说女人,连一只狗都见不着。
宋南归心中的愤怒在看到空空荡荡的房间时缓缓平息下来,心平气和地问道,“今天是上课的日子,你在这……干什么?”他性子是急,但是他讲证据。
“伯父说我第一天来,可以先休息一下。”闫歌老老实实地回答到,本想闭上嘴,又想起还有一个问题没回答,“这里,不是吃饭的地方吗?”他眨巴眨巴眼,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演技先不说,这脸皮可是真厚。】
【想想剑客哈哈哈哈】
宋南归深吸了一口气,“你脖子怎么是红的?”
“衣服也换了。”林怀瑜在一旁补充道。
“我不小心打翻了桌子,桌上的饭菜洒了一身,我换了衣服。”闫歌低下头,掩去眼中的笑意,低声委屈地说道,“正要再叫一桌,你们就来了。”
宋南归的视线从闫歌的脖子上移到他身上的衣服,再移向倒在地上的桌子,洒在地上的饭菜。这个解释,他竟然真的无法反驳。
林怀瑜对着身边一人去了个眼神,身边那人笑了一声,“谁知道是不是战况激烈,情不自禁呢?说不得周兄现在身上还留着美人的唇印呢——”
宋南归扫了那个学子一眼,他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不敢再多说。
闫歌认真地看向林怀瑜,“要我当众脱衣吗?”
看来这丑八怪也不笨,林怀瑜在心中暗骂一声。不知为何,他对上那丑八怪的眼神,心中一突,膝盖和腰都在隐隐作痛,总感觉若是应了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看向宋南归,来了一招祸水东引。
闫歌看向宋南归,认真地问,“夫子,要我当众脱衣以示清白吗?”
宋南归面色难看,转身就走,“记得来上课。”让一个立志科举的人当众脱衣,这是要不死不休啊,谁敢?他是性子急,又不是蠢。
林怀瑜深深看了闫歌一眼,也欲转身离去。他倒不是怕与闫歌结成死仇。但这事情传出去,他硬逼一个学子在幽芳阁脱衣,有谁还敢与他往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风流可不一定是个贬义词。
“yIn者见yIn。”闫歌的一句嘟嚷落入林怀瑜耳中,让他一个踉跄差点摔下楼梯。妈的!到底是谁yIn?这装得清清白白就真以为自己清清白白了?谁看不出啊?脸皮是得多厚啊!
这还没完,林怀瑜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一颗石子打在他的屁股上,他一时受力没稳,咕噜咕噜滚了下去,又撞破了二楼的栏杆,从二楼掉了下去,屁股磕在了一楼大厅的桌子上。桌子“啪”地
一声从中间裂开,木头砸在他的脸上,砸出一个大包。
……
围观的众人都沉默了,尾椎骨忍不住一凉,得多疼啊。
“你——”林怀瑜艰难地爬起身,愤怒地向楼上看去。
楼上安安静静,闫歌甚至连房门都没有跨出去。见到林怀瑜看向他,他因惊讶长大的嘴才缓缓合上,语重心长地说道,“走路要小心。”
【噗——】
【林怀瑜:我信你个大头鬼】
“你——”林怀瑜又说了一声,膝盖忍不住一软,又跪下了。
躲在暗处的剑客无双:不是我,这次真不是我。
“咳咳咳咳——”闫歌借着咳嗽掩盖差点忍不住的笑意,看着林怀瑜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怜惜,“男儿膝下有黄金。”
【黄金哈哈哈哈哈哈哈】
【妈的笑死。】
周围的人看向闫歌,想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显然,从之前在周府门口让人下跪到刚刚的让林怀瑜滚下楼梯,是有人在暗中出手帮助周荣的。但问题是,周荣知不知道呢?看他的表现,说他不知道,好像也说得过去。若是知道……这脸皮着实厚了一些。
林怀瑜只觉身上疼痛难忍,一口气喘不过来晕了过去。他身边的人七手八脚地把人送了出去。
“再送一桌菜来。”闫歌看着洒在地上的饭菜,咽了咽口水。他就这样坐着,开着门,等菜送来。
幽芳阁的侍女将菜送来摆好,退出去的时候才为他关上门。关上门前看见闫歌正忍不住动筷,她笑了一下,傻乎乎的。
待到门全部关山,闫歌放下筷子,趴在桌上笑了起来。
等到剑客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