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嗓子,“本王,饿了。”
沈未凉端着面碗的手一抖,抬起清丽的小脸来,不卑不亢,“沈某,也很饿。”
萧燃剑眉一拧,瞪着女人的目光更凶几分,然后连句商量也没有,大步上前夺过沈未凉手中的面碗,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埋头吃起面来。
沈未凉:………(脏话)
女人就这么哆哆嗦嗦又气的没了脾气地等到萧大恶霸吃完了阳春面,伸着脑袋瞧见碗里连一滴面汤也没剩下,终于死心了一般,恹恹地准备回屋睡觉。
萧燃见状,立刻粗鲁地扔下面碗,出声拦住她,“等等。”
沈未凉偏头,见男人伸出大掌推着她朝屋外走去,不由分说将人带到院子里。
萧燃蟒袍上的血迹已然干涸,看不出伤口的深浅来,他却浑然不知痛般,提也未提。
温酽捧着几瓶金创药候在院里有一会儿了,男人径直走上前,在他手中挑挑拣拣,取了几瓶药膏随意地丢进沈未凉怀里,语气敷衍,“脖子上的伤自己处理一下,若够不着就让芝宜她们帮你。”
沈未凉这才想起方才被他划了一道,抬手一摸,脖颈上火辣辣的疼。她都未曾注意到。
不碍事的“不”字刚吐出口,沈未凉就听见萧燃挑眉喝斥,“闭嘴,回屋去。”
女人在他蛮横的目光中默默地咽回余下两字,还算乖顺地抱着药瓶子,掉头朝寝屋走去。
可没想到,萧燃竟然远远跟在后面,送她回屋。
月光倾泻,走廊上透着不知名的花香。沈未凉走得很慢,大抵是想试试身后男人的耐性,到底差到何种境地。
萧燃也不知怎么今日就鬼使神差不放心她,偏想亲眼瞧见她进屋才好,遂耐着性子一路跟在女人身后。
可她走的也太慢了吧,简直是要踩死蚂蚁的速度。
本来二人相距一大截,某暴躁的萧王爷却越走脚步越快,一下子与沈未凉并肩同行起来。
“你这是准备走到天亮?”男人微垂下头看她,语气嘲弄。
沈未凉不急不忙地抬头笑笑,“沈某饿着肚子,自然是走不快。”
呵,小气的女人。
萧燃弯了弯唇,厚着脸皮道:“沈小将军的厨艺,实在是不敢恭维。”
沈未凉面上温和的表情破了功,没绷住似的嗔怒着瞪起面前的男人来。还真是给了九寸想十寸,得寸进尺!
沈未凉从怀里挑了瓶药效霸道的金创药,重重地掷到萧燃胸膛上,似乎碰着了伤口,惹得男人牵动了眉头。
罪魁祸首这才解了气,大摇大摆进了屋去。
萧燃摩挲着金创药,暗自纳闷,怎么每每碰着了沈未凉,一腔火气就莫名其妙地总能强行压下去,发也发不出来?
明明她那副半点亏也不肯吃的模样,嚣张至极。
温酽见自家王爷眉头拧着出神,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儿,“主子,可是事情办的不顺利……”
萧燃挑眉,突兀地开口,“往后吩咐厨子,晚间留些糕点吃食作为夜宵。”
温酽:……?
☆、世子
昨儿没吃着夜宵,还平白同萧霸王打了一架,沈未凉早晨醒来时,觉得整个人快要散架了。
芝宜捧着盥盆进屋,一眼就瞧见了沈未凉细白脖颈上的血痕,慌张地惊呼出声,“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沈未凉抿唇,吃痛地抬手摸了摸已经结痂的伤口,“不打紧,给我找件立领的衣裳吧。”
芝宜也没多问,很快便从柜中取了件绣芙蕖花样的立领袄服侍沈未凉换上,“姑娘,方才王爷催促您去送送陛下。”
沈未凉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今日小皇帝就要回宫了,于情于理她都得去露个面。
听见芝宜口中“催促”二字一出,沈未凉眼前就浮现出萧王爷那张极不耐烦的俊脸来。
念此,女人套绣鞋的速度陡然快了几分。
初春天气微凉,天气却很晴朗,碧蓝之下,花香萦绕,让人鼻子发痒。
孟津翊换上了灿黄的龙袍,衬得一张rou嘟嘟的小脸也严肃了许多。身后的周阑烟一言不发地垂首候着,看起来也还算顺眼。
“沈姐姐,两日后的宫宴,朕等你来哦。”小皇帝咧嘴,露出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来。
沈未凉太阳xue跳了跳,硬着头皮也笑,“沈某,遵命。”
眼见着孟津翊同周阑烟二人上了马车,沈未凉却不想早早回院子去,西景的帝都荣城,有着“天下热闹城”的美誉,可她还一次都未曾去看过。
萧燃抬脚已走到了府门口,瞧见女人仍杵在巷子里,翘首东张西望着什么,遂扯着嗓子唤她,“还愣着做甚?”
沈未凉回过头来,眼中满是殷切,“萧王爷,沈某可以去逛逛荣城吗?”
男人欣然颔首,冲身侧除温酽外另一黑面侍卫吩咐道,“贺御,你去跟着她。”贺御领命,快步流星走到沈未凉面前。
黝黑的少年冲她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