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所以不要再想着他了。”慕息泽再一次将夏念拥在怀里,不停抚摸她的头发:“念念,你已经回到我身边,忘了他。我会让你找到从前喜欢我时的感觉,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了。”
夏念自是知道这番话从慕息泽嘴里说出来有多么的不容易。他那样自大,桀骜,倔强的一个人,此刻自己在他怀中,却只感受到他的慌乱。
原来宁澜说的是真的,他也有害怕的时候。
可是有什么可忘的?自始至终本来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可你说过,你不再爱我的,你讨厌我。”她鼻头一酸,想起那日他淡漠的神色,又是一股眼泪流下来。
“那我恐怕要食言了。”慕息泽放开了夏念,好像知道了她的答案。眸子里露了笑意,仍用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念念,你怎么还是这么能哭?”
“你真的愿意不计较一切?”
“若是别人,我必然,杀之而后快。可因为是你,我打不得,也骂不得,只能不计较了。”
慕息泽发觉腰间忽地环了一双手,低头一看,夏念正紧紧抱着自己,把头贴在他胸前。
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眼前这个在他面前明明至情至性,至真至纯的女子,心里为何会住过别人?
罢了。
他将怀中女子抱得更紧,如重获珍宝一般再不愿放开。
☆、第九十八章 都兆往事
“公主……您别朝着门外看了。殿下近几日都宿在咱们点梅阁,这早上才刚去宫中, 每每午时不到也就回来了。”银葵看着夏念一脸急切的样子, 忍不住劝着,“伶秀姑姑脚步快,殿下一回来就会告诉公主的。”
夏念点头, “嗯......我知道, 我才刚让伶秀去看看。”
言罢她拿起桌上茶盏, 装作漫不经心倒了一杯茶。银葵见她一副无奈样子, 抿嘴偷笑了笑。
她家主子每天早上从慕息泽一走就要算好时辰, 到了差不多时候便让伶秀看看他回来没。
银葵自己也纳闷,明明慕息泽从申州回来前, 夏念还是一副闷闷不乐,愁眉难展的样子。自从回来那日之后, 自己的主子就开朗起来,就如从前在睿王府那般。
夏念不时地去他书房练字下棋, 或是就在他书房静静坐着, 而慕息泽也像是全然变回了以前那个睿王, 过去那一年的别离, 近一年的冷淡仿佛都成了已逝云烟。
“公主, 殿下是不是知道您当初是为了他才……”
“银葵!”夏念忽地转过头, 脸上笑意敛了去,“他不知道,你们也绝不可以说。”
“可是,公主……王妃几乎日日来刁难你, 你也知道殿下已经快要被册立为储君,您就算说了,她想必不会如何。”
夏念看着银葵愤愤而委屈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正色温言道:“银葵,有一点我是信顾沛瑶的,她爱息泽,甚至不比我少。只不过她要的是息泽这一个人,还有她的地位;可我要的是息泽能达成所愿,他有自己的任务和抱负,因此,只要有可能危及他现在所谋之事,我便不能冒一点险,你明白吗?”
银葵睁大眼睛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夏念语气里好像有一丝无奈,“顾沛瑶,她要府中的地位,要息泽永远对她心含感激,她容不下他再次全心爱上我。”
银葵握了握夏念的手,夏念反倒宽慰一笑:“银葵,你知道吗?顾沛瑶她很聪明。她要息泽心中对我永远心怀芥蒂,而这芥蒂,只要她一拨动,就能成为横亘在我与他之间难以逾越的障碍。我若拔除这芥蒂,她便破罐破摔,一个女人的嫉恨太可怕。”
主仆二人沉默时分,伶秀匆匆进入阁内。
“公主,殿下刚刚回来了,去了书房。”
“好,我自己去,你们不用跟去。”夏念换了灿然笑意,拿过银葵手里的披风,又道:“银葵,刚刚的糕点装到食盒里了吗?”
“装了装了!”银葵立刻将桌上的食盒又检查了一边,递给夏念。
夏念正要出门,伶秀又喊住了她:“公主,您怕冷,要不要带个手炉,奴婢记得殿下的房中是没有炭盆的?虽是二月初了,可是天也实在是不暖……”
“不用不用,他书房里半个月前就放了炭盆的。”
伶秀看着夏念匆忙离去的背影,喃喃道:“难怪这几日公主都不带手炉……”
王府外面仍是很冷的,这几日虽然不再下雪,只是前几日的积雪却还是堆在路边,并未融尽。在阳光下泛着晃眼的白光,让这王府变得更为通透而明亮。
只不过空气还是冰的,就是那温温和煦的日光,也暖不了时时要吹进脖子的寒风。好在从点梅阁到慕息泽的书房,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推开门的时候,见到仍是往常那样的画面,慕息泽仍然端端坐在桌前,专心地看着桌上的文书。
“来了。”听到夏念开门的声音,他并未抬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又翻了一页文书,头微微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