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郑宏涛回来后丝毫没跟他提继续查案的工作内容,原来,他早就料到这个案件迟早会被市局接管吗?还是说,他提前收到了什么风声?更让他感到愤怒的是,作为一直负责该案的核心成员,照理说,应该还是会被请去协助破案的,毕竟案情细节他知道的最清楚,至少要谈几次话,帮助市局的同志尽快熟悉案情,继续推进侦破工作。
「在警局里,嫂子,你现在随时都可以……去看周队……」
扑倒在房间里的大床上,方雨菡双手紧紧攥住床单,头部深深埋在被褥中,双肩不停地抽动着,在低闷地抽噎声中,泪水顺着脸颊直淌,很快将被单打湿了好大一片。
安天河双手撑在松软的泥土上,浑身颤动着,长跪不起,一时泪如雨注。
地映照出对方沉默无言的样子——那位一分钟前还气色红润眼语笑靥的俏丽妇人,此时睁着眼睛,不发一言,瞳孔中失去了焦距,安静地就像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制人偶。
空一样,每分每秒都令人无比的煎熬沉重。
这算怎么回事?!案子就彻底甩手不管了?那周队的死谁来主持公道?!「案子的事,上层领导自有安排,这几天你就休息一下,顺便帮助周副局长统筹安排一下后事吧,家
看着那张与记忆中亲切的面容渐渐重合,又有些陌生的青灰脸庞,安天河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巨大的悲痛,双膝一软颓然跪倒在地。
汪佺的记忆被强制读取解析出来后,他果然变成了一个智力低下的痴傻人,过程中差点因此而送命,但这个家伙依然命硬的挺了过来,只是再也无法如普通成人般思考交流,智力水平比五六岁的小孩只低不高。
消失的线索和人已经补全,但是案件却谈不上水落石出,因为幕后的主使者依然没有现身。
十几分钟后,曾经被松动过的土壤再一次被挖开,一层层徐徐向下三米左右,露出了一具被掩埋多时的半腐败尸体,克隆兵们清理完表面的浮土后便默默朝两边站开,留出一条通道以便安天河上前。
士兵们带着工兵锹,缓缓汇集到一片幽暗树林下的坡地,开始动手挖掘起来,另有携带生命探测仪的士兵,随时侦测被掩埋尸体的确切位置。
这里属于蓉城西南面的山地,植被茂盛,地势陡峭,开发难度大,因此虽然距离市中心并不太远,但长久以来都没有纳入新城区的拓展范围,只有少量村民定居于此。
方雨菡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我先去下洗手间……」
突然,方雨菡打断了他的话语,嗓音沙哑且急切地问道:「他的尸体呢?周剑……他的遗体呢?」
但安天河依旧没有干掉他,从他的记忆数据中获知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便决定留着他另有用处。
杨瑞东的虎目迅速泛红,再也难以掩饰住悲伤。
如今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父亲安刚,确实已经遇害了,现在正要去埋尸的地点。
杨瑞东呆坐在客厅里,静静地不去打扰方雨菡,自己也陷入了深深的懊悔和自责之中。
……杨瑞东似乎已经记不起来,自己后来是如何安慰嫂子方雨菡,并离开那个被哀伤浸满的破碎家庭。
其余的士兵在警卫长王朝的指挥下,在安刚埋尸地点的不远处,又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找到并挖出了腐败破损程度更为严重的钱德光的尸体,至此,本案相关的所有失踪绑架人员悉数被找到,案件即将进入全面梳理阶段。
客厅内,简直像被抽干了空气,变成了真
不等杨瑞东回应,她便快步小跑进入自己的卧室里,乓地一声关上了门。
「爸……儿子不孝!我来晚了……这就……接您回家……」
杨瑞东视线游移不定地说道。
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接到军方的电话,才和专案组组长郑宏涛汇合,去接收钱德光的尸体,顺带看了下安刚的遗体。
「他独自一人深入虎穴,歹徒切断了所有信息的往来,我们没能及时救他出来,对不起……主犯及其手下,现在都已经被抓到了,目前正在审讯中,我们会尽早揪出真正的幕后主使,让周队……」
可之后的几天,不仅没有任何人找他谈话,局里居然以工作劳累需要养伤为由,强行放了他几天假,让他在家好好调养休息一段时间。
「好的……」
可郑宏涛似乎对此提不起任何兴趣,在警队接收了尸体后,留下法医小组在现场取证拍照,他们便率先回到了警局。
车队继续行驶了十来分钟,最后在一处靠近密林的山道内停了下来。
……一队全副武装的装甲突击车,在曲折的山路上蜿蜒前行。
她洁白的牙齿咬住颤抖的唇瓣,顿了一下又问,「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他?!」
随后,一连串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先是市公安局突然出现强势接手案件,带走了所有卷宗和相关资料,跟着杨瑞东得知,原来中央纪委巡视组正式介入了本案,听说就连省委省政府都打来电话表示关切和询问案件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