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愕然发现,这人根本就没想把东西交出来,一切不过是在为侍卫恢复体力拖延时间!
“主子,您先走,我等为您断后!”侍卫声音紧绷。
他们是奉命来保护殿下的,让殿下为他们涉险也就罢了,断后这件事都做不到的话,还要他们有何用。
话落瞬间,身后穷追不舍的山匪又增多了一批。
那是方才前去围攻顾骁的山匪,此刻都聚在一起,举起武器同时追击四人。
那边顾骁最终还是抵不过车轮战,被络腮胡一举拿下。他低垂着眼,狠狠喘息,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对着萧则游走在夜色里的背影露出一丝冷笑,“萧则,你跑了算什么本事,温之玉可跑不掉。”
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穿透重重人影,蓦地传到萧则耳中。
萧则一顿,克制不住地回头,脸上尽是茫然。
但就是这么一顿,却已经让山匪追上了身,一个莽汉举起大锤狠狠朝着萧则背后一砸。
“主子!”侍卫惊恐地叫出声。
“唔——”他闷哼一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骤然倒了下去。
不出片刻,山匪就将萧则团团围住,军师冷笑着将令牌从他身上搜出来。
期间,萧则一动不动,只有微睁的眸子和胸膛淡淡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公子还跑么?”
军师面色嘲弄,随即毫不客气踢了萧则一脚,在看到脚边之人没有半分所动的模样,顿时邪火愈盛,Yin沉地笑了下后,就将萧则往山匪中间一踢,“交给你们了,一定要好好招待这位公子。”
“是,军师!”
重伤的萧则这群山匪看来,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当那身恐怖的力气消失之后,他们对他的恐惧也一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从心底觉醒的血腥与凶残。
“这个小白脸,将咱兄弟害得这么惨,杀了他都难泄我心头之狠!”
“哼,还以为是个有能耐的,原来一锤子就能砸倒!”
“兄弟们,把他剁碎了去山里喂狼如何?”
沉浸在报复之中的山匪们并没有发现,倒在地上的萧则表情异常平静,仿佛感受不到痛苦,原本清澈的眸子中变得空洞无神,瞳孔却在急剧地收缩放大。
“阿玉……”
他低声喃喃道。
他好久没见阿玉了,顾骁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跑不掉,阿玉明明答应过他,要乖乖待在客栈里的。
对了,他想起来了,阿玉是个骗子,难道这次阿玉又骗他了么。
还是说,有人趁着他不在,骗走了他的阿玉……
随着这个想法的升起,萧则的脸上神色愈发空白,清浅的异色眼眸却仿佛浸染上了血色,无端有些Yin沉。
那边,络腮胡Yin笑着拍了拍顾骁的脸,“小子,你是故意叫他的吧?那小白脸本来都快跑了的,结果你一出声,他就停了。”
闻言,顾骁脸色不变,只是偏过头,躲过络腮胡的动作。
络腮胡见状也不恼,只哈哈大笑道:“果然又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说罢,他抓着顾骁的头发将他的头猛地抬起,面色狰狞道:“为了不白费你一场苦心,我一定让你们俩都活不过明天!”
“首领,今日山中肯定不止潜伏了他一人。”军师走到络腮胡身边,重新恢复了他儒雅的模样,淡笑道:“不如将他当做幌子,引那群人出来,再一网打尽。”
络腮胡点头:“军师所言极是。”
说完,他顿了一下,突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军师问道:“刚才那小白脸拿什么东西威胁军师我瞧着甚是眼熟,颇像我一旧物。”
“首领估计是看错了,那是我族中祖传之物,怎么会是您的旧物。”军师面如常态,心中却陡然划过一丝不悦,这个蠢物,居然又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络腮胡低声怪笑起来,“是么?军师给我看看罢,我生无父母,倒是挺想见见军师的祖传宝贝。”
他的眼神露出一丝贪婪,军师一向喜欢他这种神色,贪婪便代表有弱点,好控制,没想到今日他又将目标转向自己。
只是这东西不能给,军师垂下眸子,心想该如何将他骗过去。
络腮胡却已经等不及了,“军师,别那么小气……”
他的声音突然一顿,骤然眯起眸子,与此同时,迅速伸出一只手朝向军师。
而军师却以为络腮胡是想硬抢自己的东西,不由往后轻轻一退。
“噗——”
军师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眼贯穿自己胸口的尖刀,恐惧凝成他眼中最后一丝存在。
身后的人柔柔地轻笑了下,缓缓抬起头,夜风骤然吹起他的长发,露出一张苍□□致,却染了点点血珠的脸。
隽秀柔和,温润无害,一点一滴都似清凌凌的水揉成的,却无端让人感到一阵心悸。
络腮胡压住心中的恐惧,看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