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玉沉默了,就在萧则以为她放弃了的时候,“嘶啦”一声,他手艺Jing巧,做工优良的裤子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剪刀划开一个破洞。
“啊,破了。”温之玉毫无波动地叹道,手下更是毫不留情地顺着那道口子去撕萧则的裤子。
有了锋利的开口,雪白色的裤子瞬间被扯开了大半。萧则眼皮剧烈一跳,直觉不好,伸手就想拉起被子将自己盖住。
但他忘了,为了给他擦身,温之玉提前将被子等物都给收了去。萧则一手抓空,又不敢对她用力,紧绷着身体颤声道:“阿玉!”
“不要叫了,殿下,当心屋外来了人,一会子撞见就不好了。”温之玉干脆坐上床,剪刀在她手边闪着冰冷的光。
萧则额头开始冒出薄汗:“阿玉,有话好好说。”
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裤带,不动声色地向后退。
下一刻,剪刀就插在他的腿边,伴随着温之玉冷淡的声音,“没什么好说的,既然答应了要擦身,就全身上下,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
隐隐的,萧则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什么叫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他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自西山下来后就处事不惊的脸仿佛进了染缸,整个人更是僵硬到宛如石像。
温之玉看着他变来变去,惊恐万分的脸,心中憋着的气顿时散了大半,只觉得今日总算让她畅快了一回。
但若让她就这么简单的放过萧则,那就太对不起这几天来她受的气了。
想罢,她不作迟疑,按着萧则的腿,就冷冷一笑:“殿下放轻松,别动,不然伤口开了,就要重新擦一遍了。”
“阿玉,不要,唔……”萧则眼角颤抖,就连脖子上都染上了红色。
……
侍卫站在门前,听着里面隐约传出的奇怪声音,疑惑地抓了抓脑袋,但还是尽忠职守地守着门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温之玉端着早已凉透的水从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出来。看到侍卫,她顿了顿,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去给殿下找条新裤子过来。”她吩咐道。
*
温之玉终究不知道萧则同萧御谈了什么。
但接下来的三日,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被山匪劫去的赈灾银两交回给官府;太守对百姓亦是尽心尽力,将灾民们都安顿妥当;一些村庄渐渐有了人气,开始恢复耕种。
聚集在江淮城上空的乌云终于散去。
第四日,温之玉与萧则启程回京。
马车出城的那一刻,温之玉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人群中有人在盯着他们看。想到自己送给顾骁的大礼,她又将心放下,专心致志看着手中的书。
这是温团子给她的剧情攻略书,能整理出她最近获得的情报,以免她一时想不起关键点,导致任务失败。而在别人眼里,她则是在看一本游记。
萧则垂着眸子,神情恹恹,一会儿看一眼温之玉,一会儿又目光怔怔沉浸到自己的思绪里。
温之玉见怪不怪,自从那日她扒了这人的裤子,他就成这幅模样了。三天内,更是半点都不敢来烦她,一见到她,手便一僵,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裤子。
便宜了温之玉,乐得自在。
但这也有弊端,在客栈时没发现,一到两人独处时,萧则就脸就红了起来,呼吸间仿佛在喷洒热气。偏生这厮还要脸,问到时,他都是一副你在瞎说什么的表情。
“主子,还有半个时辰就到码头了。”侍卫在马车外轻声道。
这次,他们为了尽快回京,选择了更快的船只,顺着运河,至少能减少五日的行程。
到码头的时候,离上船还有些时间,几人就在一旁暂作休息。
这边水路繁荣,来往的船只颇多,挑夫走卒形色匆匆。温之玉随意看了几眼,眼神在其中几人身上略微顿了下。
“夫人,这些人似乎是在搜查什么。”侍卫低声道。
“小心莫要惹上他们。”温之玉摇了摇头,那些人神色虽平静,但目光流转间总有股掩不住的戾气,不是好惹的人。
这时候,船号响起,几人便收拾了一番上了船。
然而,萧则自上船后,脸色就白了起来。
温之玉蹙眉心想,这家伙该不是晕船罢。她刚想询问几句,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这艘船给我停下来,我们要进船搜查。”
“大爷,您这是做什么?我们船可没藏什么呀!”
“知道我们是谁吗?还敢挡我们的路?”
侍卫得了眼色,立即出舱去打探情况。片刻后,他回来道:“夫人,听说是丢了人。”
外面的喧哗声与争执声隐隐有向他们这边来的迹象,温之玉皱了皱眉,“丢了人也不该随意闯进他人的房间罢。”
“这……”侍卫话音未落,砰一声,一束光就猛地从舱门处照进来。
一个彪形大汉当头,厉声道:“里面的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