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在街头看见闻朝季,吓得他立即躲回府,连找哥哥的计划都暂时搁置了。
当时他还以为,闻朝季只是来找他,凭借他在京城的势力,应该不会那么快发现自己。可没想到闻朝季居然混了个沧国使节的身份,还和萧则接触过。
这样的话,再留在承王府就有危险了,时刻有被他发现的可能。
回到自己的院子,云新开始盘算起来,为今之计,只能离开承王府了。
“虽然王府的包子很好吃,但为了哥哥,为了自由,逃吧!”他吃着今晚最后一个包子,捡了两块衣服,又把最近的工钱给小心藏在贴身的地方——这还是曹公公看他劈柴可怜,给他的铜板,足足九十个呢!
够吃三十个大包子了,云新超满足。
离开的时候,他想起温之玉口中的沧国圣物,哼哼唧唧道:“什么圣物,闻朝季就会吹,不过他竟然把那个东西送给晋朝了,还放在了承王府……看在姐姐的份上,就留个纸条提醒吧。”
云新溜了,带着自己的包袱,凭借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骗过守门的侍卫,一去不复返。
消息很快就传到萧则耳中,他看着暗卫递过来的纸条,沉默了一会。
“主子,可要把人追回来?”暗卫轻声问。
萧则摇摇头,“派人跟着他就行了……另外,不要让他被人骗走。”
温之玉已经睡了,面容平静,脸颊上还带着点健康的粉。不像萧则,整日都是苍白的,没有半分血色。
而在她晕倒的这一天,萧则几乎时刻紧绷着神经,唯恐她与自己遭受到同样的折磨。
现在看来,一切还好,他的阿玉没有任何问题。
许是真的像李御医所言,这几日累到她了。
也对,阿玉这几日都在盯着他,连晚上也没放过,只有在他表露出一点好转时,她才会松口气。
萧则想,终究还是自己连累了阿玉。
三更天时,他在房内点了安神香,等温之玉睡得更熟了,便悄无声息地打开门出去。
屋外,曹公公挑着一个灯笼,静静地等着他。
“殿下。”
萧则:“那个东西呢?”
曹公公担忧道:“都从园子里挖出来了,您要亲自去毁吗?”
“不。”萧则摇头,“那物毁不掉,即便隔之千里,也会起作用。”
他想起云新留下的那张纸条,“但却对常人无害,就放在府中吧。”
曹公公:“可它明明让您……”
“不必说了。”萧则打断他,“我有一事吩咐你。”
曹公公见他面容陡然严肃,挺起脊梁沉声道:“殿下尽管说,只要老奴还活着一天,就势必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则看着他,有了笑意,“这倒不必,老曹,倘若有一日我受那物控制不再识人,你就同阿玉说,把我锁起来,另外关上承王府的大门,让暗卫护住你们。若是我死了,那就……”
曹公公脸色一变,“殿下慎言!”
“这有什么好忌讳的。”萧则眨了下眼,“不过你不用担心,离我死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他还要很多的事没做没想,譬如怎么照顾好阿玉,怎么让阿玉一直开心。
譬如怎么为四哥报仇,找出当年的真相。
譬如母妃未仙逝,他为何又多了个弟弟。
……
翌日,温之玉一觉睡到晌午,颇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屋外一片大亮,隐隐约约的声响从外面传来,想必是府内的丫鬟开始在忙绿。
已经这么晚了?她迷迷糊糊想着,脸颊蹭了蹭,然后就觉得身下的这片床有些硬。
萧则:“醒了?”
温之玉微顿,一下子反应过来,然后默默将自己的脸移到真正的床上。
萧则伸手摸了摸她鼓着的脸:“怎么了,还在生气昨日我不让你种花?”
温之玉拍开他的手,心里想着怎么骗到那东西的位置,昨日一回来,萧则就让人把东西收了起来,还避着她,不与她说。
萧则深知进退,明白此时再惹她,恐怕就不是哄哄能解决的事。于是只勾起她的头发,轻声道:“那个爱哭鬼今日留了封信走了。”
温之玉还在想铃铛的事,此刻猝不及防听到云新走了,惊讶地转头道:“为何走了?”
难不成是昨日她试探他,所以让他有了警觉?
萧则垂下眼:“找哥哥去了。”
他又取来一把梳子,专心致志将她的发丝梳理整齐,其中有几丝头发,总不安分地翘起来。他就伸手按了按,意料之中地又被拍了一巴掌。
“找哥哥?该不会过几日又惹一身麻烦吧。”温之玉喃喃,心中开始琢磨着去城里捡人,她还有些事没问出来,可不能让人跑了。
萧则其实不太担心云新,只要不惹事,他派去的暗卫足以护着他在京城里行走。可惜,这是在他不惹事的前提下,几乎是在云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