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书,不出意外,是祖母顾老太太的口吻。
他们刚来辽州的时候,除开老太太每月一封家书之外,自己那位公爹顾忠青,偶尔来了兴致,也会提笔写上一封。
随着时日迁移,来自顾忠青的信便间隔越来越长,到如今已经有半年没收到了。
姜锦鱼倒不会因为公爹这显而易见的偏心而如何,只是心疼顾衍,连带着对本该恭恭敬敬的公爹,也冷了态度,恭敬有余,亲近却是半分都无了。去年寄回家的年礼,公公那里,只挑了体面的年礼,贵重是贵重,体面是体面,但却也仅限于此,与送到祖母那里的年礼相比,简直不能比。
祖母算是府里最疼顾衍的人了,作为妻子,就算顾衍不说,姜锦鱼心里也明白,祖母是绝对不能轻慢了的人,而且这些年他们在辽州,顾家那边真正惦记他们夫妻与孩子们的,也就这位祖母了。
老太太照例写了洋洋洒洒好几张,从顾衍送去的那个大夫如何得用,说到自己今年旧疾未犯,连咳嗽都没咳嗽,无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姜锦鱼却看得很是认真,想着等会儿晚上要给相公看。
信到末尾,倒是提了一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说三弟顾酉定亲了,二弟顾轩多了个女儿。
姜锦鱼看到这里,原本准备给老太太的礼中,又顺带加上了顾酉的定亲礼和小侄女的见面礼。
顾衍与自己这两个兄弟关系都一般,与顾酉还算亲近些,想到这孩子是个庶子,想必自己那位小气的婆婆定然不会多大气,姜锦鱼便把定亲礼给厚了几分。这定亲礼是他们作为哥哥嫂子,给女方的,厚重几分,也算是替顾酉给女方体面。
等到顾衍晚上回来,用了晚膳,两人在屋里歇着,姜锦鱼便把家书拿了出来,托着腮道,“三弟的定亲礼,我让福嬷嬷拟了礼单,等会儿你也看看。”
顾衍倒与妻子想到一处去了,接过礼单,一边道,“厚三分吧。”
顾酉母子到底也为他做过事,即便人情早都还清了,顾酉姨娘为他盯着后母,他荐顾酉进了书院。但比起自己那个二弟顾轩,顾酉显然要顺眼许多。
姜锦鱼“嗯”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已经与嬷嬷说了。再给的太多,也不好。”
顾衍自无二话,基本只是扫了一眼,便道,“你定吧。”
姜锦鱼又絮絮叨叨说起了给祖母准备的礼,“库房里有根老参,最是滋补,给祖母送去吧。她老人家入秋便身子虚,这时候补一补最合适。还有些燕窝……”
说了一堆,忽然发觉顾衍都没怎么接腔,姜锦鱼便抬头去看他,就见他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直直盯着她,眼里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清冷的眉眼在柔和烛火中,显得莫名温柔。
姜锦鱼一下子就哑言了,怔了怔,脸莫名其妙跟着红了。
她微微挪开脸,“盯着我做什么?”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不由得想到,小桃白日里那一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玩笑话。
顾衍面上笑了下,他很少笑,倒不是故意爱面子装冷清,性子使然罢了,大多数笑容,欣喜也好、开心也好、苦笑无奈也好,都是给了家里人。
他起身,长身而立,站在姜锦鱼面前,他比姜锦鱼高出许多,站在她面前时,影子仿佛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怀中一般,烛光微颤,莫名显得屋内两人连影子都亲密无间。
顾衍骤然开口,“歇了吧。”
啊?姜锦鱼几乎都没反应过来,这话刚进了耳朵,身子便一下子腾空了,。
明明顾衍也没说什么甜言蜜语,姜锦鱼不由得就脸上发烫起来,双手抱着男人的脖子,手腕触碰到男人后颈的皮肤,一下子便滚烫了起来。
烛火还没吹灭,院子里有呼呼的北风在吹,守门的小丫鬟尚不知事,还毫无所知的打着哈欠。
与她一起值夜的另一个丫鬟却是红了脸,忙拉扯着小丫鬟,“我们去隔壁小屋里坐一坐吧。主子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吩咐的。”
她这话没说完,估计等下半夜来接班的丫鬟来了,都不一定会有什么吩咐。
第二日,姜锦鱼睁眼时,外头天色已经大亮了,身旁人早已去了州府。
想到这几日夜里顾衍一日比一日“过分”的行径,姜锦鱼拍了拍发热的脸,决定今晚一定要坚持住,整天沉迷于那什么,也太不像话了一点!
最重要的是,明明顾衍出力更多,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腰酸背痛,顾衍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太不公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夫老妻了【笑哭】
居然还一如既往的腻歪
祝大家都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腻歪!
马上就要情人节了,我寻思着写个番外,嘻嘻,让我构思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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