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地便开始腰酸,一整片的酸,下了拳台被尔扎都惹控制在床板上正骨抻筋都没这么酸过。
更要命的是隐痛处也是亲密处,疼也是放纵极乐后的疼,躯体的不适却总在提醒自己,浓情能让人的灵魂张狂到何种地步,疼痛映射着某些画面冒出来,脑内满屏马赛克。
姜铎眼睁睁看着站在沙发边不动弹的小涛脸上紧锣密鼓,煞白chao红的神色不停变换,好像是很不高兴,又像是有点高兴,正懵懂着就听见他问自己:
“马应龙在哪?”
“电视柜抽屉里。”姜铎边说边站起来,“我帮你。”
林逆涛立即抬手把人推回去,通红了整张脸说:“不想迟到就别进来。”急忙夹着腿强装没事的走向洗漱间。
哗啦啦响起水龙头花洒的声音,姜铎眼睛贴在洗漱间的磨砂玻璃门上,基本上是极力忍耐没冲进去热心助人。等得浑身焦躁,又忍不住嗤笑嫌弃自己的焦躁,想想便干脆站起来拿上外衣走出房门。
冬日晴好,老旧的公安家属院里光线亮的晃眼睛。
外衣裹睡衣老大爷一样打扮的姜铎,慢悠悠的溜达出单元楼,慢悠悠的走进院落收衣服晒太阳,慢悠悠的走到院门口小饭馆带上两份多加菜和红烧牛rou的牛rou汤米线,慢悠悠的提回家。
回家时水声已经停了,小涛还没出来,姜铎怕他体虚腿软赶紧走过去敲了敲洗漱间的门:
“涛儿?没事吧?站的住么?要我帮忙么?”
结果里面的也不知在生什么气,恶狠狠的回了声:
“滚!”
中气十足,姜铎流里流气的笑着舔嘴角:
“别跟我客气啊要帮忙就喊我,我买了牛rou汤米线,还给你加了rou。”
再走回沙发前,把吃食放到茶几上时,便瞅见旁边封面上硕大一个红章的文件,题头刺目惹眼。
是套了西南省公安厅红头的表彰决定,关于对“封堵漏勺”二阶段集中收网行动中所有参战集体和个人立功受奖的决定。
姜铎边翻看边皱眉,内容不多仅仅三页纸,通篇都是受表彰的西南数个省份二十余支公安队伍和百余名警力清单,全部详细浏览一遍也用不了两三分钟。
只是没有林逆涛。
也不可能会有林逆涛。
想到这,姜铎抽着嘴角冷然的笑笑,舌底有苦意。
几个月前,刚刚从缅北老街捡了条命回来,自己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被老黑叔和杨叔带到省厅,整整一个星期都在接受问询并被人监督着写下多份自述违纪、违法情况,签了大名按了手印,还亲笔保证情况属实。
但就在几乎等同于羁押的单独问询结束后,以为自己绝逼要脱警服被立案调查时,事情却以极其温吞轻巧的方式结束了,甚至连个记过或者通报批评都没有,自己就被放了出来。
紧接着,姜明远出现在省厅,却不是来接自己的,而是作为“封堵漏勺”计划执行人林逆涛的管勤民警,向省厅报备临潭警方在老街缉捕行动中的参战情况。
那时候自己才知道,小涛与省厅的特情起用协议一签就是20年,期间自愿接受监督监管,个人身份、信息资料甚至所提供的线索不备案不归档,标的境外,不能擅自入境。
最重要的,也是最令人气愤的,余知检并不保证他在境外行动时的生命优先权,除非特殊勤务安排,否则也没有协助和支援。
而他所有行动的知情人就两个,一个尔扎都惹,一个余知检,连作为管勤的老姜都没有知悉的权限。
每每一回想到这里,自己就无比庆幸当初一时冲动出了国门,如果不是自己横冲直闯的跑去老街拳场里搅浑水,没准小涛到现在也照样回不来。
然而当看到这份表彰决定时,边境线上的公安稽查站和派出所也有不老少在嘉奖行列内,他们用于表功的战果及其侦破线索究竟来源于何种渠道,自己没那么大脸凭空都往小涛身上揽,但也没那么蠢不信与小涛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朱笔封功军心振奋时,唯独不会有林逆涛。
手指愤懑捏紧,薄薄的纸页立即往指腹处叠出数道扭曲的褶皱,端方的宋体字顷刻歪斜。
姜铎甚至冲动的咬着嘴皮心忖:真要有心倒查肯定能帮小涛查出不老少证据或者证明材料来,只是,小涛不会乐意,更不会同意。
无力的一扬手将文件扔回茶几上,纸页背后有浓浊渗透出来,姜铎静心思虑了一会儿,忍不住再拿起文件,边翻看边思索,眼底皴出蛛网一样的裂缝。
整个行动计划铺开的网实在太大,所有关联案卷堆叠起来能塞满一间10来平的小办公室,但表彰决定里却只罗列了嘉奖对象的名称和简介,连个先进事迹材料都没有。
里面有些队伍甚至姜铎也是第一次耳闻,完全不了解他们在行动中的位置以及所起到的作用。
再用手指对着逐个往下扫,荣立集体二等功的有两家,分别是省厅缉毒局侦查三处和临潭县缉毒大队;三等功有源州缉毒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