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用力回握他的手。
心底裂缝处明明已压覆坚冰满是浓黑和Yin暗,周围却突然冒出许多麦芒一样的刺,破土总是痛的,但细小而温暖。
不禁狠咬一下嘴皮定了定心,随手带上门,林逆涛半玩笑半认真的忽然来了句:
“其实我刚刚洗澡的时候一直在考虑往后怎么办来着,姜晓堂,要不我申请加入个泰拳俱乐部,或者自由搏击、散打也行,去参加比赛挣奖金怎么样?那个来钱快。”
姜铎手一紧改牵为掐,眯缝着眼睛转过身去,拿眼刀戳他,
“给你一分钟考虑清楚重新说,你往后想干嘛?”
怂的一缩脖子尬笑两声,林逆涛都不用一分钟就即刻答道:
“给你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扛煤气罐。”
边下楼梯边紧紧牵着他,姜铎的表情立马就柔和了,笑得阳光灿烂的抬手撸他后颈毛,贴过去咬他耳朵:
“咱俩新家用天然气不像以前得扛煤气罐,家务咱俩谁有空就谁做,涛儿~~你帮我把被窝捂热乎就行。”
林逆涛垮了脸不干了,先撇嘴嗔怪:“姜大爷,合着在您眼里我就是个一米八几的热水袋?”
再气愤的屈臂架手用胳膊肘顶他的背,怨愤道:
“你也得让我出去挣钱吧!小田叔那我还欠了一屁股债呢,你不让我打拳,那我去教拳行不行?给小孩子们当教练。”
正往下迈步的脚一顿,姜铎慢慢转过头来,满脸你认真的嘛?的看着林逆涛,抬手摁住他的肩膀郑重嘱托:
“涛儿~~听话,你先在家给我做做饭,你以后想干嘛咱们慢慢再想,你说你要去教拳我也不同意,现在谁家都是独苗苗,小孩子都养得可Jing贵了,真禁不住你那手劲,万一弄伤了几个咱们得赔更多。”
抬手摁住姜铎的手腕眼睛一眯缝,林逆涛轻声问他
“我手劲怎么了?”
“刚刚好~~刚刚好~~”姜铎手腕吃痛立马昧着良心奉承,再趁他心满意足时手劲一松,突然发难把人推到楼梯口的墙边,搂住他的后脑勺倾身贴过去,用力亲他。
“涛儿~~别着急,晚上回来咱俩在慢慢想,跟我回了源鹤也可以慢慢想,往后日子还长呢,咱俩一天一天的踏实过完,好不好?”
“嗯!”林逆涛边凑上前亲他边用力点头,勾住他的肩背耳鬓厮磨间,又轻声说了句:“咱俩的往后咱俩一起慢慢想,但眼下有件事情,等我出院,你得和张大哥请个假和我去一趟。”
四目相对,还不待他说出口姜铎已经想到,便重重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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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2009年1月23日,农历正月二十八,比往年到这里来的日子,晚了整整50天。
临潭县城以西,松柏环绕的围山公墓,姜明远一个人背着个装满松枝花束和酒盅的竹篾背篓,肩抗一把半米多点长的小锄头,杵着乌木手杖,慢慢悠悠的行走在修葺青石板的墓园进山便道上。
刚刚上午十点,走走歇歇。
转头往山外看去,天色湛蓝,云层只在山顶积雪处浮出绵薄的两片,四周风声不止枝叶摇荡,山峡风灌到西山一侧时,总要被高大层叠的树木消减掉一些力量,庇护着伫立在树底下的人与坟。
姜明远体力还行,坟茔也不算高,拄着手杖行慢一点也不过二十来分钟就能爬到墓前,只是他腿伤不耐寒沾不得露水shi气,非得等到天光大亮把草木烘干,才能进山祭奠。
临潭风俗是年初四走坟,离眼下也没剩两天,这会儿山道上就他一人独行,周围空空荡荡。
所以快爬墓碑前却突然听见自己家那孽障喧哗的声音,姜明远硬生生停住脚步,懵逼了两秒。
站定在土坡底下扶靠树干,竖着耳朵仔细听清楚那孽障都在他三两叔坟前叨叨了些什么污言秽语时,姜明远几乎是拼尽全力压着怒火没有即刻冲过去大义灭亲。
他儿子居然正跪在林三两坟前,指天誓日的要断他老林家的血脉子孙。
“……三两叔,我再敬您一杯酒,往后小涛就是我老姜家的人了,我一定好好照顾他。
三两叔,我俩这事文清阿姨早就同意了,估计这么些年阿姨她大概也没少给您做思想工作,希望您别太生气。您放心,我按着警官证和向您保证,后半辈子我都会一直陪着小涛,尊重他、支持他、关心他、爱护他。
所以您泉下有知,能不能托个梦帮我劝劝小涛,别让他老想着靠打拳挣钱,上了拳台脑子要打坏掉的,以后我俩年纪大了他容易帕金森,到时候他瘫了还得我伺候他给他倒尿盆。”
“姜晓堂!你当着我爹娘的面胡说八道什么呐?你才瘫了你才帕金森呢!”
“林逆涛,我说错了吗?你一天八百遍说想去打比赛教学生,你那些年=黑=拳=还没打够是吧?跟你说了咱俩不缺那快钱,小田叔都没催你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可我除了打拳什么都不会啊~~你们法制支队辅警都要大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