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烛慎言,辛烛却像非要得到一个解释似的盯着谢达枫。
谢达枫硬着头皮回答:“我怕道士嫌弃我打扰他们飞升——哎哟我去!”
趁谢达枫分神之际,辛烛蕴含灵力的一拳打中那颗“痣”,他和谢达枫都受到力的冲击飞出去。
赵毅接住谢达枫,辛烛自己在半空翻身稳稳落地。
受到攻击的“痣”后方映射出幽幽绿光,那光芒越来越盛,将谢达枫的皮肤都照得通透,隐约能看到“珍珠”的影子。
谢达枫飚了阵高音惨叫后发现好像并不疼,尴尬地转音停下了。
这是专业音乐人的职业素养。
“你管这玩意儿叫珍珠?”
拳头大小通体圆润的“天然珍珠”,世所罕见。
谢达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没见识嘛,当时我缺钱,还想着拿它补贴生活呢。”
然而没机会。
“照空大师说我有短命之相,是不是跟这颗珠子有关?”谢达枫小心翼翼地追问,“现在动手术还来得及吗?”
辛烛摸摸下巴,看向赵毅:“这是龙珠吗?”
赵毅点头:“这颗龙珠在谢先生体内数年,于谢先生而言相当于修士的内丹,贸然强行取出恐怕会让谢先生死得更快。”失去内丹的修士比凡人更加虚弱,很快就会衰竭而亡。
五雷轰顶!
谢达枫心如死灰,当初以为自己得了个宝贝,却付出了短命的代价,还不能反悔。
“我还有多少时日?”他现在相当于被判死刑了。
辛烛挑眉:“谁说你要死了?”
照空抢白:“谢施主如果能皈依我佛,佛祖慈悲一定会保佑施主平安渡过此劫。”
“别听他的,佛祖忙着呢,龙珠的事情当然归龙族管。你跟我们走,不用皈依照样救你。”辛烛现在不怕和尚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偏见,倒是嚣张起来。
也不管谢达枫愿意不愿意,架起来就走。
谢达枫被迫自愿上了贼船,站在破旧的明心观前风中凌乱:“我这是掺和进佛道之争了吗?”
从壮丽堂皇的庄严佛寺到屋檐破败的老旧道观,这落差有点大啊!
贯清寺香火旺盛却不如这里热闹,听动静里面还有不少年轻人,谢达枫下意识戴上口罩拉好帽子。
他想多了,从后门进压根遇不到外人,只有骆子洲闲闲地在后院吃点心喝茶看文献。
谢达枫尴尬地摘掉帽子和口罩:“你们道观是看脸招人的哈?”
骆子洲放下平板抬头:“确认了?”
“应该没错。”辛烛在他身侧坐下,就着他的杯子喝茶,“我竟然从佛寺里过了一遭,我可太了不起了。”
人是带回来了,龙珠怎么取出来还不知道。
谢达枫也不敢催,什么通告什么演唱会,命最重要。
云裴玄过来添茶,看到谢达枫几乎泪眼汪汪,谢达枫受宠若惊:“原来你是我的真爱粉。”
“不是,”云裴玄无情否认,“我是觉得终于有人跟我一样倒霉了,我心甚慰。”
辛烛靠在骆子洲腿上补刀:“你有病他折寿,旗鼓相当,半斤八两。”
云裴玄早就接受自己的命运了,谢达枫却还在暴击阶段,并不觉得宽慰。
人类的悲欢并不想通,他只觉得腿软心塞。
夜幕降临,客人散去,万籁俱寂。
谢达枫白天受到过多打击,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来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看着看着他眼前就模糊了,他被雪藏多年重新复出,“雨神”之名给了他很多便捷,让更多人知道了他的名字,他曾经为之沾沾自喜。
现在才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身后传来开门声,谢达枫眨眨眼吞下眼泪回头,神情莫名的云裴玄只穿着睡衣都没穿鞋就出来了。
“云道长也睡不着吗?”谢达枫笑着打招呼。
云裴玄没回应,双目无神梦游一样走向他。谢达枫察觉到危险,缓缓后退,试图绕过他靠近厢房向其他人求救。
月光下的百年银杏树在风中摇摆,叶片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在深夜莫名渗人。
云裴玄像是没有察觉谢达枫的打算,轻易让他绕到自己背后。谢达枫飞快跑向赵毅的房间,疯狂拍门。
“救命啊,云道长发病了!”
云裴玄什么病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他能想到的合理解释就是他发病了。
本该警觉的赵毅三人却都跟睡死了一样毫无动静,谢达枫求助无门,又出不去明心观,只能绕着院子跑,很快就气喘吁吁。
脚下的土越来越软像是随时要陷下去,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干燥刮得嗓子生疼,身上像背负了一座山越压越低。
算了,放弃吧,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何必这么为难自己?痛痛快快地走了还免得时刻担惊受怕呢。
云裴玄追得越来越紧且毫无疲态,谢达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