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入睡。
陷入梦境前,她才想起,阿珏哥哥的下落,她还没问···
容宸看着她熟睡的小脸,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抚摸着柔软的脸颊,听着她轻微的呼吸声,才觉得自己终于真切的活了过来。
她还完好的,健康的躺在他的怀里。
太医虽然已经解了她体内的药性,那枚玉石也早已被他震怒之下碎成齑粉,可是她要恢复记忆,还需要一些时日,是一年还是一辈子,他都可以等。
若是真的无法记起他们的过往,那他便填补上崭新的去她心上。
覆上思念已久的唇瓣,含住那方寸间的柔软,不舍得放开。
浓浓,我们来日方长。
故人 珍珠满百加更
第一百三十章
姜容容看着眼前泪眼朦胧的年轻女孩。
她大约十三岁左右,看上去十分稚嫩,衣裳粗糙,手臂上还有露出来的伤痕,应该是受了许多苦。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做了十分对不起她的事情,哭着跪倒在她的身前,声音颤抖:
“娘娘,都是奴婢不好!奴婢那天就应该陪在娘娘身边,不然娘娘也不会被贼人掳走···”
姜容容眉头紧皱,怎么这些时日,身边的人和事,都在告诉着她:
他口中的故事是真的。
昨日母亲来宫中探望她,与她说了一番话,说她前段时日受了刺激,失去了记忆。而她的的确确是容宸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与容珏早已物是人非,多想也是无益。
对目前的她来说,要接受这些,还有些困难。
微微叹了一口气,姜容容开口让眼前哭哭啼啼的侍女起来。
鹦哥急忙将自己的眼泪擦干,行动之间,手腕子上的白玉珊瑚钏露了出来,姜容容不经意间瞥见,这手钏···十分眼熟,分明是自己以前的所用之物。
“你手上的珠钏···”
“回禀娘娘,这···这是娘娘第一次见面送给奴婢的,娘娘还说···还说奴婢长的像您的妹妹,便将这手钏送给了奴婢,奴婢一直好生保管着,不舍得戴,今日殿下终于放了我出来见您,奴婢才取出来戴上的。”
鹦哥的声音断断续续,还有些辩解的急切,想来是没有撒谎的。
姜容容看着那白玉珊瑚钏,色泽通透,洁白无瑕,一看便是被人珍藏许久的。
遂吩咐她起来。
“鹦哥,我···失踪了很久吗?”
她试探的问道。
鹦哥虽然站了起来,仍旧不敢靠近她,殿下吩咐过她,娘娘失忆了,忘记了府中的一切,让她戴上娘娘所赠之物,娘娘或许能想起来一些,所以才有了方才的对话,鹦哥心中暗暗欢喜。
可是看着现在的娘娘,就如同她第一次见面那样,如云雾中的仙女,雍容疏离,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回···回禀娘娘,是很久了,您失踪之后,殿下心急如焚,责罚了一众侍人,在没有得知娘娘的下落前,殿下经常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楚渊公子查到您的下落后,殿下便带着御林军马不停蹄地去了江南。”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俊挺的身影,他那样冷如霜雪的人,也会为了她辗转反侧,焦虑心急吗?
自她来到东宫,已经一月有余,容宸每日除了朝政之事便是陪着她,因此,她也见到了一个与传说中完全不一样的太子。
他会因为她畏惧寒冷而孤身去上林苑给她猎来最保暖的雪狐毛皮,脸红心跳地替他处理身上的伤口时,他会偷亲她的小脸,美其名曰“捕猎的奖赏”。
她在书房看书时,他总喜欢悄悄走到她身后,然后一把抱起她,将她圈在怀里,二人在徐徐晚风下,一起翻看着古老的诗篇。
东宫内的司膳房每日送来的点心和菜式都是她爱吃的口味,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从前便是如此。
深夜与他就寝时,他总爱抱着她入睡,若是她稍稍一动,他便会醒来,害怕她消失一般将她抱得更紧,有时在梦中,还能听到他喃喃自语着自己的名字。
失去过一次的人,才会如此患得患失吗?
而令她羞于启齿的,便是有时的擦枪走火,她能感受到他的欲望紧紧地抵着她,看向她的凤眸里是她莫名熟悉的欲火,只是他怕吓到还未恢复记忆的她,从来没有强迫过她,每次硬生生的止住了,连她都能体会到他的强自压抑和难受。
她就像一块易碎的珍宝,被他密不透风地护在怀里。
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同被隐藏在冰原下的火种,而现在,因为他的融融爱意,冰面上已有了裂开的痕迹。
从冗长的回忆中脱身,姜容容觉得头脑还是有些累,虽不像前几日那般一回想就头痛欲裂,却还是有丝丝缕缕的痛意,在敲打着她的脑袋。
“鹦哥,陪我去书房罢。”
记得前些时候容宸与她提起过曾送予她一架海月清辉古琴,或许弹琴可以静心宁神,不再为繁杂心绪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