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
她指了指左边的那一部。
“青春片？”他不禁扬起音量，一开始他就把这部电影踢出可选范围之内。
“嗯。”她知道秦琰最讨厌看情情爱爱的东西。平时在家，电视机要是播放爱情偶像剧，他是绝对不会看一眼的。
“我就看这部。”她再次强调一遍。
他一语不发，直瞪着那部电影，过了一分钟的思想斗争，才下手购买两张票。
接着，秦琰去买饮料和爆米花，钟璞拿着那两张电影票，心里充满胜利感。
这是她和秦琰看过的所有电影以来，自己选的第一部电影，是她选的。
她偷偷用手机把两张电影票拍下来，然后锁掉屏幕。
“怎么不发朋友圈？”秦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发出不满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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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璞往后睨了他一眼，把手机放回包包里，打发了一句：“有什么好发的。”
难不成写“和前男友来看电影”？多奇怪的事情，说不定还会成为朋友圈的热门八卦。
秦琰也想不到发出来的理由，却希望留个纪念。
他们两人都不是喜欢发朋友圈的人，相比有些人一天发四五条，他们一年也发不出这么多。
他和钟璞的回忆很多，可是没有保存记忆的容器怎么算得上完美？
进去的时候，秦琰接过检票员递过来的票根。
这场电影，一个看得索然无味，一个看得心事重重。
秦琰一开始就猜到这又是集早恋、怀孕、堕胎于一体的狗血电影，才看了半个小时就频频打呵欠。
另一边的陌生女孩竟然哭得梨花带雨，令他对自己的电影鉴赏观产生怀疑。
钟璞感觉自己在看秦琰和夏央的恋爱史。
同样是高中生，同样是瞒着父母老师谈恋爱，同样是高考那天，男女主住在同一个房间……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秦琰高考那天，夏央打回来的电话——他快出来了，我先挂了。
“他”除了秦琰，还能有谁。
电影里男女主发生关系的经过只用了几个摇晃模糊的镜头迅速略过，但钟璞的脑子已经把这几个镜头分解、拉长、分析，每一帧都像一支冷箭刺中心脏，血流不止、惨不忍睹。
秦琰发现钟璞看完电影后脸色苍白得很，如同薄薄的冰霜覆在脸上。
他主动牵起她的手，希望能给她一点温暖：“回家吧。”
钟璞挣开了，眼神闪烁不定：“我回公司。”
她知道、她清楚、她明白，人是要面向未来的，他的过去自己没办法参与，自然没有权利说什么，偏偏她亲眼目睹过他的过去。
就像一根小木屑，刺进皮肤，一点点刺痛，放任它不拔出来的话，伤口会发炎，进而危机全身。
“怎么了？”他重新抓起她的手。
钟璞摇摇头，还是重复那句话：“我回公司。”
他抿紧薄唇，深邃的黑瞳一直停留在她那张淡漠疏离的脸上。
上了车，秦琰发动汽车起步，钟璞则歪着身子，脑袋贴着车窗，神游太虚。
空气中的沉默不断燃烧，化成一阵阵的不耐。
“你又在闹什么别扭？”虽然她最近都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但他确实能感受她身上散发的酸气。
“你可以不用管我。”她的视线一直粘在窗外，那电影看得她难受、堵心，还不断勾出她内心最深处的脆弱，借此狠狠打击她的渺小的自信。
是啊，他可以不管，甚至把她丢在半路也可以。
奈何他就是一副贱骨头，放不下，不想放。
“你和夏央……”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提起这件事，明明自己就不想说，但就是控制不住内心那股黑暗的冲动，“如果你们没分手，你今天就用不着和我在这里冷战了。”
秦琰眯了眯眼睛，转了转方向，以一记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啊！”钟璞不由自主地往后撞了一下。
她惊魂未定，拍着胸口定惊。
他解开安全带，神色冷峻，那眼神就好像要把她吃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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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过于寂静的气氛不断消磨两人的耐心，钟璞解开安全带，直接下车。
她无力地蹲下来，小圆脸埋进膝盖之间。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丑陋很狼狈，嫉妒就像硫酸，腐蚀她的理智和宽容。
如果自己没有见证过他们的爱情，这样会不会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