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而且你知道,当我以入塔者的身份进入塔中时,很多副本记忆都会被刻意模糊。”所以尽管很多副本都是她一手构建的,但她在塔内探索时,进行的也是一本正经的推理、
“我们进入副本的第一要义是保持身份的极密,也就是披好马甲,那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入塔者的身份,和队友进行副本的合理推测讨论不是很正常。”她推开半弧形的阳台门,风带来夜的沁凉,吹鼓她满头的秀发。
何诜诜不说话。见证一切的塔都没反应,那就说明的确是没有证据,但江浅浅想没想做没做,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江浅浅是什么样的人?最冷静也最客观都可以形容,超出理性的范围,甚至足称得上冷血。她算计每一件事,因而从不犯错。在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何诜诜江浅浅会为了男人放水开后门,何诜诜大概会将此视作对江浅浅极大的侮辱并马上掏出大刀来解决问题。
但事情就发生在她眼前,一次是意外,二次三次呢?
没到江浅浅的程度,但何诜诜却也的确是个聪明人,她甚至还记得以前看得一本经典推理上说,排除了一切可能,那最不可能的可能,就一定是答案。
何诜诜不光表情开始gui裂,她甚至感觉世界都开始有点塌方。她在塔里见到江浅浅时,当事人本人说自己在散心,但这话其实谁都不信,后来出了长老团的事,果然说明江浅浅就是在搞事。可等大事结束了江浅浅还不回去,何诜诜就有点疑惑了,可江浅浅的理由非常冠冕堂皇——为了塔的利益,甚至连烛Yin都深信不疑的以为同光和嘉世就是江浅浅手底下被摁着尾巴的小虫虫,总有一天要被利用到蜕皮,尽忠职守死而后已的发挥马前卒的作用。或者还有一种情况,是因为死刹混血种那个意外,江浅浅可能在预谋什么大事。
现实都在尔虞我诈,世界都在Yin谋论,可也许江浅浅到同光,也许真的就只是她想,只是因为一个人呢?
江浅浅和顾汀州闯塔,即使江浅浅是出了名的的天赋异禀,但外人眼里其实都是顾汀州在带江浅浅过。可其实……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在带谁?
江浅浅摇头:“没有我,顾汀州一样不会被区区只有这种程度的塔困住。”
“他本来就是出类拔萃,会走很远那种人。”她存在,也不过是加快了他前进的行程。
江浅浅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而只是愿意把说的机会留给我。”
何诜诜:“可有你,顾汀州永远也不会犯错。”
这是私心。
“你说谎了。”何诜诜拧紧了眉峰。钟斯羽真的长了一张乌鸦嘴,他对她说江浅浅会被拐跑,何诜诜还信誓旦旦和钟斯羽说江浅浅绝对不会骗他,可事实打脸,浅浅的确就是对她说了谎。
“我翻过顾汀州留下的过塔笔记。”她曾装作江浅浅前往同光,笔记记载了顾汀州大部分的过塔经历。
“百越古墓那一次,并不是你们第一次遇见。”甚至那原本应该怎么看怎么是巧合的遇见,大概率也绝不是巧合。
“为什么?”喜欢,想要得到,何诜诜都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江浅浅曾经说过,她的权利是想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不管是人,还是东西。何诜诜不置可否,因为江浅浅早过了听人意见才行动的年龄。
“即使死,顾汀州也属于你。”甚至可以说,只有死亡才会将顾汀州尽快带到江浅浅身边,并且让顾汀州永远属于江浅浅。
就在何诜诜以为江浅浅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我欠他一条命。”
“答应会还,所以不计代价。”夜雾是浓重的暗黑墨影,笔端凝滞般画不开的灰色。捧着腮,任挂到眼前的碎发缠着眼睫。
“Yin谋还是Yin谋,算计仍然是算计。可如果顾汀州能在一切开始前摆脱塔,我不会阻拦。”
“有些事,结局虽然早是计划好的,过程却是不可控的。”她手撑冰凉的金属栏杆,回头看一母同胞阿姊,语气哀沉:“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阿姐现在应该比谁都懂得。”
何诜诜心里想着江浅浅的话,面上虽没有表情,心底却不可谓不震动。这让她第二天在见到钟斯羽的时候,心情格外复杂。
可谁知迎面钟斯羽走来,却对她擦肩而过,自顾自捧着走廊桌上人脑袋形状的花瓶开始自说自话,神情态度都无比自然,就像他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
何诜诜心里一凉。
“钟斯羽!”不知叫了几遍,钟斯羽才忽然一个激灵醒过来般回头看她。
“诜诜?”他回头看见何诜诜时还疑惑了下,待看清手里捧着的似笑非笑表情的人脸花瓶,一个没拿稳便摔了个粉身碎骨。
江浅浅这边,也许是因为心里的话第一次说开,也许是因为一天都昏沉的脑袋,江浅浅那晚难得睡得特别熟,眼皮很沉,也很重。夜里醒时隐隐约约,它看见面向走廊的小窗里滑过一对尖尖的羊角。连巨镰拖动的声音都逼真。
可她醒不过来,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