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开了,陆追一把拎住他的脖领,声音冰冷的像是要杀人:“你说什么?”
原本刘小五长的就个子不高,如今被陆追这么一拎脖领就像个小鸡崽似的,脖子一缩,瑟瑟发抖:“陆陆陆……陆哥!”
话刚说出口,刘小五一抬眼就看见陆追脸色冷的快要掉冰碴子了,好像要吃人似的。他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噼里啪啦蹦豆子似的把事情说了起来。
刘小五被骇的稀里糊涂,复述起来也颠三倒四,陆追把他往地上一丢,沉声说道:“带我过去,路上说,快点!”
刘小五一撅屁股,麻利儿的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自己家猛跑过去。也是乡间长大的孩子,跑起来说这话也不怎么喘,加上陆追自己的理解,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刘小五原本今日该呆在私塾的,但中午肚子饿了,他家里私塾近,就想回去找点东西吃,结果却看见自己哥哥骗阮姐来了。
阮澜原本兴冲冲去拿鱼,刘初三却着急地指着河中央之前布置好的浮筒说是刘小五贪玩掉下去了。阮澜吓了一跳,可毕竟河水湍急,她也不敢乱动。
还好河中央有条绳子,是刘初三家平日用来网鱼的,阮澜见刘初三一下水就瞎扑腾,以为他根本不会凫水,救人心切就自己也下去了,扶着绳子往里去。
可谁知道她走到快中间,刘初三就把绳子给解了。河里石字儿滑脚,她不敢乱动,就这样被困在了河里。
陆追听到这儿神色愈发冷了,别人看不出来,他同样身为个男人能看不出来吗?刘初三这就是为了占阮澜便宜。
关于这刘初三的事儿,他平日也听说过。
这刘初三在村子里也算是个小混混,不是干活不认真,也不是祸害家里,就是性子野。
小时候偷了这家的鸡,直接埋泥里就烧了吃了;过两天去别人家拔几颗菜;前些年刚刘小五这么大的时候就偷酿的酒喝。
被人抓了从来也不道歉,脾气又倔又硬。家里就一个老娘一个弟弟,刘小五喜欢读书,家里便供着刘小五去私塾,而刘初三只在家里干些活计。
陆追心里清楚,刘初三性子野归野,但也不是那种占小姑娘便宜的人。
只是如今阮澜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岁数,那套青瓷笔洗一出,她就像个香饽饽,难保被人惦记。
她有这门手艺便是棵摇钱树,即便是哑巴娶进来也不亏。加上阮澜模样比村子里大多数姑娘都好,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是以,刘初三就算是在自家边上做了这种事儿,家里人也不会阻挠,更是乐见其成——反正你家闺女失了清白,不嫁我家就没人要了。
刘小五在一旁看着陆追的脸色,吓得嘴里冒苦水——陆哥身上的感觉太吓人了,自己要不要先跑回去告诉哥哥一声?不然感觉他连小命都要不保。
陆追越想越烦躁,他握紧了拳头,倘若阮澜真的出事儿了,亦或者自己去晚了,她该怎么办?她会不会哭的像只小兔子?
又或者,阮钧听说这件事儿以后,会不会强迫阮澜嫁去?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双眼睛流下的眼泪,只能是因为自己。
只能如此。
她的眼睛是自己的。倘若得不到,那就将它抠下来带走。
无论是谁碰了她,哪儿碰了她,他都不会放过他。
手指碰了就把手一根根的剁下来,嘴巴碰了就把脸上的rou一片片的削下来……
陆追心里的戾气趁机涌了上来,从他的躯干向四肢发散而去。
“哗啦!”河里一声脆响,将陆追的思绪拉回了原处,他抬眼向前看去。
刘初三就站在阮澜的身后,因着水流声太大了,陆追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在动,但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阮澜的脸色都铁青了。
刘初三犹豫片刻,鼓起勇气拉住阮澜的衣袖:“阮家妹子,我知道你和秦逸有婚约,但秦逸有什么好的?他那么听他老娘话,你嫁过去日后总是要受别人的气,还不如跟了我,我保证以后对你好。”
阮澜大半个身子都在水里,只有脖子和头露在外面。水不算湍急,此刻站在里面绰绰有余。
阮澜此刻脸上沾的都是水,河水又凉,她被这刘初三气的不轻,心里想着:别人穿过来,身边围着的要么家里有权有势要么有钱有颜,人设十分鲜明。有腹黑的深情的张扬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家里有个中二病患者,青梅竹马是个妈宝,打自己主意的竟然还有村子里的小混混。
去你大爷的!
陆追刚要跳进水里,就看见阮澜气势汹汹的在水里转了个身,一把拎住刘初三的衣襟。
刘初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有点暗暗高兴。说到底他其实并不想做这件事儿的,但想到生病的老娘,想到日后可能没书读的弟弟,他还是选择了欺负一个小哑女。
那如今对方要是能主动是最好不过了,也省得他心里不安。
可谁知下一刻,阮澜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