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冬不同时节的不同风景,可还是不一样,关于这座山曾经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消退,到最后只剩下模糊的碎片,最后只记得这里自己曾经来过过,看过的风景却什么都不记得,如同褪色的旧照片湮没在记忆的深海里,只剩下斑驳的残影。
可过了很多年后江一白还是能想起这天,初升的太阳洒下的明黄灿烂的光从叶缝中透过,风吹过叶片簌簌作响,偶尔的虫鸣和远处的说话声,刺痛的脚踝,有些硌人的蝴蝶骨,所有的一切。
是这个人赋予了他关于这座山的全新记忆。
幸好他们爬的不算太高,饶是如此,郑清源依旧累的是满头大汗,他呼吸急促,好半天气都没喘匀。
江一白偏头看着郑清源的侧脸,他的下颔线清晰又漂亮,鼻梁高挺,侧脸棱角分明,细密的汗珠聚在鬓角顺着下颔线到下巴而后滴下,
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接。
事实上他也接到了,那滴汗顺着重力向外滑,在他手心里拖出一道shi痕。江一白的视线落在那条shi痕上很久,直到它被风吹干,或是被体温蒸干而消失殆尽,触感还留在手心里。
一滴汗能代表什么呢?
江一白不知道。
可突然有一个想法突然不受抑制的在脑海中出现,像是一颗种子一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又像是来的太快的,破坏力极强的一场飓风,霎时就摧垮了江一白的所有理智所有想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真的,真的好想亲一亲他。
他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那么的讨厌郑清源,他喜欢他,这个想法一直都隐藏在他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甚至连江一白自己都忘记了,而这滴汗就是一把钥匙,唤醒了他早已忘却的事实。
他喜欢郑清源。
在情窦初开懵懂时,也在现在。
不出意外,郭女士下山后看到江一白这样子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顿,说他眼睛白长了,好好走路都能摔了,还麻烦郑清源把他背下山来。
江一白觉得很委屈,崴脚他也不想的,就突然一脚踏空,谁知道会搞成这个样子。
郭女士才不听他的辩解,她两手一摊,道:“行吧,现在好了,本来明天还打算去其他地方转转,看你这样子你也去不了了。”
江一白不服气道:“我去不了那你们去呗,我一个人在家呆着还舒服。”
郑清源在旁边帮腔道:“妈,你和郭阿姨他们去吧,我明天也有事,正好留在家里照顾小白。”
郭女士就等郑清源这句话呢。第二天他们两家人就又高高兴兴地出门游玩,徒留江一白一人在家,哦,还有郑清源。
他们出发的早,郑清源也一大早就到江一白家,只是江一白还正在睡觉。
没过一会儿,有人敲门,郑清源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年奕骁和林启风,他们两人一人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林启风提着一袋药,而年奕骁手里的则是一袋菜。
他们俩都是第一次来,年奕骁将东西放在厨房后就开始各处张望着参观,林启风将年奕骁胡乱放着的东西规整好后才开口问郑清源:“她呢?”
郑清源冲着一间房扬扬下巴,道:“在里面睡觉呢。”
话音刚落,年奕骁就走到门前握住了门把手开门进去了。
拉着遮光帘,房间里是一片昏暗,隐约能瞧见床上隆起了个人形。年奕骁走近一看,江一白还卷着被子睡得正香。
年奕骁坏心起,他先试探着戳了戳江一白的脸颊,江一白烦躁地挥了挥手,转了个身接着睡。年奕骁胆子大了些,他伸手捏住江一白的鼻子,没五秒钟,江一白睁开了眼睛,他正要发脾气开口骂人,但看清了作乱的人是谁后,骂人的话就憋在了喉头生生咽了回去。
江一白有些懵,以为是自己还没睡醒,他揉了揉眼睛,可年奕骁居然还在。
江一白疑惑开口:“你,你怎么来了?”
年奕骁“哼”了一声:“我来慰问你,而且不止我一个人来……”他侧身让出位置,让江一白能够看到立在后面的林启风和郑清源。
江一白的脑子更加迷糊了:“你们怎么,怎么都来了?”
还用说,应该是郑清源都给叫过来的。
年奕骁又重新直起身挡住江一白的视线,道:“我们怎么都不能来,你把那只脚崴了,给我看看。”
年奕骁说着手就伸到了江一白的被子里开始捉他的脚,江一白本身脚就肿着行动不便,年奕骁一下就捉了个正着。
一晚上过去,江一白的脚腕已经肿得像一个小馒头。
林启风和郑清源也走了过来,立在床边看着。
林启风眉头微微皱起,问道:“怎么肿成这样?还疼吗?”
没等江一白回答,年奕骁就伸手在肿胀处按了按,江一白用一声“啊”回答了林启风痛不痛的这个问题。
林启风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起来:“昨天处理了没?”
这次回答的是郑清源,他道:“处理了,先冷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