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云亦云的人多了,总有许多人把小姐当傻儿看。
可她这些日子伺候在身边,知道小姐的智力和常人无差,之所以有些行为异于常人,也是常年在深山生活,不通礼仪,不解世故而已。
萍姑想着,忽然旁边的宫道里,走来一个小宫女,那小宫女朝她福了一福,低声跟她说了些什么。
萍姑听了,有些怔然:“这是……”
她点头:“奴婢明白,殿下既然相邀,那小姐一定会去的。”
萍姑朝不远处的白簌簌看去,白簌簌腰间的两个香囊光洁如新,看起来主人是极为爱护,一刻都舍不得离身的,不由微笑起来:“小姐天性情绪淡薄,没人能看得出来她的喜恶,可奴婢看来……”
“小姐对殿下,喜欢得紧,真真是一眼就能瞧得出来呢。”
等到了东宫,夜色更深了一些,远处的宫闱全然笼罩在了黑暗里,
眼前的宫殿亮得如同白昼,扎眼得很。
白簌簌眼里漫了些微雾气,疑惑地看着:“这里,是哪里?”
她慢吞吞道:“我上一次,没来过这里。”
萍姑道:“小姐,这是东宫,是太子殿下的居所。”
萍姑说着,停在宫室之外,没进去了。
白簌簌对萍姑不跟上来这件事没有感觉,直接进去了,大抵在她心里,那个太子殿下,总是要自己一个人才能见到的。
竹林里是这样,酒楼里是这样。
大概他,不喜欢见人?
哦。他是有点孤僻的。
白簌簌的脚步一向很快,就像她这个人一般,直接,干脆,等她到了东宫里头,第一眼看去,是明亮的灯光。
“好亮……”
刺得人都想流泪了。
她不适地眯了眯眼睛,跳到了一旁的树上,攀上去,动作呈现一种诡异的灵活。那树高高的指着天穹,枝叶也繁茂,遮住了碍眼的光。
白簌簌坐到横生的树干上,晃着两只小腿,看着夜色里的东宫。
坐在高处看,风景一览无遗。
底下有人飒飒舞剑,白簌簌认真看去,那是她见过的萧君山,一举一动都是狠戾无比,杀气毕露,虽是在暗夜舞剑,有碍视野,他却招招都不曾失误。
白簌簌忽然跳了下去。
她手中的竹笛一挥,借力打力,轻巧地抵住了萧君山的剑端,靠近了他。
竹笛不堪施力,顶端裂出一个小缺口,白簌簌有些茫然,“啊”了一声。
“坏了。”她道。
白簌簌轻易便靠近了萧君山,近在咫尺的距离,踮起脚,萧君山身上的气息都能溢过来了。
她微睁大了眼,歪了歪头。
“我又见到你了。”
哪怕是叫她这样盯着,萧君山也是不为所动,白簌簌鼻翼微微翕动,吸了吸鼻子,那熟悉的冷香味更浓了。
“你学过武?”萧君山道。
白簌簌收回笛子,往后跳了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道:“嗯。”
他问:“和谁学的?”
白簌簌想了想,道:“先生。”
听到这句话,萧君山停了停。
无论是谁习武,都要有先生教导,白簌簌说话一向模糊,哪怕是说出口,也让人摸不清根底。萧君山微皱眉头,声音更Yin沉了些:“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还手?”
先前白簌簌遇到周清的事,早就有人禀告他了。
周清是周贤妃的侄女,个性乖张,仗着是周家长女目中无人,看见了白簌簌,难免要挑衅打压。
白簌簌遇到了周清,他没有担心。
大概是因为玉竹林见面的时候,白簌簌大胆的索取自己的香囊,连抽刀恐吓的侍卫都不怕。她胆子那么大,也那么有手段的,怎么会给人欺负呢?
萧君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了起来,白簌簌歪了歪头,不解道:“什么是,欺负?”
萧君山闻言,沉默了。
他果真不该奢望白簌簌回自己的话,她的心性太稚嫩了,哪里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呢?
萧君山朝寝殿走去:“进来吧。”
白簌簌微睁大了眼睛,慢慢伸手,把眼睛捂住了。她停在外面,萧君山没听到她的动静,转身过来,面朝着她。
萧君山就这么停在门前,等她一般。明明是那么扎眼的灯光,对他没有半分的影响。
白簌簌的声音有些天真,有些固执:“不进来。”
“嗯?”萧君山道。
“里面,更亮了。”白簌簌慢慢松开了捂住眼睛的手,朝寝殿里望了一眼,道:“晃眼睛。”
萧君山唤了一声:“方淮英。”
旁边伺候的方公公迎了上来:“奴才在。”
萧君山吩咐道:“把里面的宫灯熄灭几盏。”
“是。”
等方公公吩咐宫人把里面的灯盏都吹熄,只留了几盏宫灯用来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