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这里的动静,可四姑娘身子一向很好,这怎么……
柳梓月见人不动,紧忙催促道:“再晚可来不及了,”
两个丫鬟不再踟躇,见自家姑娘不醒也不好多留,将人背了起来往着前院走。
屋内顿时清净不少,这会儿只剩下了三个人,红菱帮衬着她一同搀起柳梓桐朝着住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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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去把门打开。”
“是。”
柳梓月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榻上的柳梓桐还在昏迷,额头上满是细汗,柳梓月从袖间取出帕子,手还未碰到就见其避开了些。
她的手停在半空,正当她以为自己看错的时候,就见柳梓桐的睫毛突然颤了颤。
装的?
柳梓月耐住疑惑,故意俯下身往前凑了凑,还不等她言语,就见柳梓桐的身子明显瑟缩了下。
果真如此。
柳梓月见她不出声,索性放下帕子往前坐了坐,试探喊了声,“姐姐?”
没有回话。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二人的呼气声。
她得想个法子才是。
“阿秋,大夫可是还没到?”
“是,红菱出去迎了。”
柳梓月起身,朝阿秋打了个手势,“那咱们出去去瞧瞧。”
柳梓桐听见耳边主仆二人的交谈,心里一松,待关门声响起后偷偷睁了只眼,谁料还未等她看清周围,就撞见了一双灵动的眸子。
柳梓月走过来,面上挂着得逞的笑意,“你醒啦。”
柳梓桐颔首,看向她时眼神微微躲闪,带着几分慌意。
柳梓月凑近了些,伸手正欲碰她的额头,就见她猛地往后退了两步,蜷缩在角落,整个身子止不住的发颤,看起来尤为单薄。
柳梓月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疑惑道:“怎么了?”
柳梓桐并未回话,不知是想到什么,屈着双手抱紧了脑袋,神情难忍,瞧着尤为痛苦。
柳梓月心忧,一时间不知作何举措。
柳梓桐瑟缩着,青丝因揉擦而散乱了下来,柳梓月伸手替她梳理,谁料刚碰到她的衣衫,就见其瞳孔猛地收缩,似是受到惊吓。
柳梓月见此不禁拧眉,而后起身往后退了退。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分明这些时日已不曾有如此大的反应,这会儿怎又发作了?
“姐姐可是想到了什么?”
柳梓月叹了口气,现如今是问不出话了,正当她思索怎么办时,柳梓桐突然掩唇剧烈的咳嗽起来,面色苍白无色,孱弱的身子抑制不住的抖动。
柳梓月看一阵心惊,听见其愈加急促的咳嗽声,心里狂跳不止。
“阿秋!阿秋!”
还不等阿秋进来,柳梓月瞧见柳梓桐的唇动了动,似是要说什么。
“放了我……”
“什么?”柳梓月心焦得厉害,柳梓桐的话含糊不清,她没听清。
她把耳朵凑近了些,听见柳梓桐嘴里不断重复着几句话,语调中带着几分哀求之意,“不要过来,不要……”
“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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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大姑娘的药熬好了。”红菱端着碗从外头走了进来。
柳梓月抬眼,目光从旁侧的阿秋身上扫过,伸手接过了碗。
她拿着勺搅了搅,“大夫可走了?”
“奴婢派人送走了,这汤药大夫特意吩咐奴婢熬的,说是用来安神。”
“把她扶起来。”
红菱依言将人扶坐起来,使其头微仰着。
柳梓月坐在床榻边,舀了勺汤药吹了吹,望着这张与自己长得相似的脸不禁沉思起来。
自那日从庙中回来,柳梓桐就一直有些古怪,直至香囊一事戳穿,她便彻底变了样,大夫说她这是心病,逼不得。
香囊一事本是柳梓桐堆积了太久的怨恨所致,她猜到一二,也没太在意,即便香囊里藏着害她的东西,事后她却未曾追究,池塘边的问话也不过是想寻个理由罢了。
可她每日心神不宁的,也不多加言语,不知其想些什么。
事到如今,叫她越加捉摸不透了,或许这心病并非仅是香囊一事,而是另有缘由。
先前她就想过此事,只是方才那些话,究竟是何意?
难不成那日柳梓桐独自下山时碰见了什么歹人?才害她如此模样……
“姑娘,姑娘,汤药可要凉了。”
柳梓月回神,将碗递给了阿秋,“你来喂,若是人醒来可别让她走动,我出去一趟。”
红菱立马站起身,追问道:“姑娘要去哪?可要奴婢陪着?”
“不必,我去去就回。”
柳梓桐的屋子离她不远,她走得快,一下子就到了地方,她刚往里进就碰上了柳梓桐的贴身丫鬟碧瑶从里走了出来,见到她后先是一愣,随之屈了屈膝,恭敬道:“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