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着一把匕首插在婉清的心口上。
是她自己捅的,下手又快又狠,决绝的再也没有回头路。
“她会来陪我的。”婉清笑了,眉眼弯弯,嘴里一边说着惊人的话一边喉咙里不停涌上血水,染了白衣成血衣。
她倒下前,最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心,一直都是你的。
紧接着,林筎Yin感觉自己一阵眩晕,眼前发黑,身体一软的跌落,被那温热的怀抱拥紧。
“筎Yin!”
耳边似乎一直被人含着名字,温筠玉那焦急隐约带着绝望的神情映入她的脑海里,一切都渐渐开始模糊起来。
“你要死了?”她艰难的吐字。
温筠玉将她揽紧了,抖着手小心翼翼的凑近了她的脸“是啊,你是我命。”
他所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眼前之人,若她死了,这一切都会变得索然无味,再也都没有意义了。
他活着,又哪来的滋味。
他连轻柔的抚摸都怕将她碰疼了。
声音里是再也绷不住溢出来的恐慌,冷静如斯,也有不复强大的时候,因为他有了软肋,哪怕毒入骨髓,他都甘之如饴。
“那你拿去。”
想到温筠玉如此年轻就要死了,她的心像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痛起来。
林筎Yin觉得呼吸越来越艰难了,气若游丝起来,终于支撑不下去,头一歪陷入了昏迷中。
他Yin森的眼神里似藏了恶鬼,里面是浓稠化不开的幽深跌宕云波诡谲,一眼就能将人看进深渊中,从此万劫不复。
周遭的气息瞬间变得冷冽起来,如坠寒冰,身后紧跟的几人都不寒而颤的身子一僵,大气都不敢喘。
Yin一听着婉清皇后死前嘴里说着古怪的话,再一想林筎Yin跟着一起倒下了,便觉有古怪,上前扯开她胸口那一处的衣襟,撕得更开,才从那一处血rou模糊中发现了那心口的肌肤上全是细细密密的针孔。
被血一浸,那形状便显现了出来。
上面刺着八个小字,排列整齐,似乎像是生辰八字。
“主子。”Yin一将婉清皇后的身体拖到温筠玉身边,与他瞧“你看着,是不是琬妃娘娘的生辰八字。”
温筠玉目光一触,眉头紧锁,薄唇抿的更紧了。
这上面用针刺的确实是林筎Yin的生辰八字,一字不差,温筠玉知道的很是清楚。
Yin一又拿过婉清皇后倒下时落下的漆红烫金盒子,上面诡异的图案看着就不是寻常的物件。
打开一看,一卷破旧古老且发黄的羊皮书被翻了出来,上面密密麻麻插着许多发黑发红的银针,上面浓浓的血腥味沉淀在其上几乎闻到令人作呕。
将银针都清理出来,那一纸羊皮书上用着血字写着:
以己身为傀儡,下降于人,必以命相抵。
他们拿在手上都怕沾上什么不好的东西,就是这么个恶心人的玩意,太Yin毒了。
总归一想,这个女人在心口一下一下刺着要诅咒之人的生辰八字,就是心智再强大的人都没有这一份冷静狠辣,一想到那个画面,人都有些崩溃起来。
再看婉清,她白皙的脸变得青黑,唇色也灰紫起来,整个人都似被抽干了血,变得干瘪起来,素衣贴在她身上再也撑不起来。
一般用刀子捅穿了心口,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发生尸变。
这么一想,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古怪了起来,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们还待去看林筎Yin的脸上,却见温筠玉小心翼翼的将她拢在怀里,用宽大的披风将她整个人都罩起来,不见一点风。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林筎Yin一张脸也失去了血色,浑身冰冷起来,更甚至僵硬的不似人。
他们也无从得知,她这到底是被施下了何等巫术,还有回天之力吗。
这些也正是温筠玉心里所担心的,他心里面荒草丛生,四周都空旷起来,巨大的恐慌感在他心中不断酝酿着,似暴风在肆虐,他压抑着,整个人都处在那Yin冷中,怕再也走不出来。
他孤寂半生,又如何再经受得起失去。
“去望龙寺将梵音方丈请到宫里来。”温筠玉墨眼沉沉,语气Yin冷道。
“这。”Yin一为难的迟疑一瞬“梵音国师好像云游去了,这会也不知道请不请得到人。”
他说话声音在温筠玉满是Yin沉的眼眸中越变越小,最终卡在喉咙里,只好赶紧照办,主子一有事,他们也不好受,快马加鞭就让人去了望龙寺。
在他们谁都没发现的角落里,滚落了一个蓝釉白龙纹小梅瓶。
温筠玉抱着怀中僵冷而娇小的人儿,一步一步稳当的往温暖的地方走去。
他冷清似青柏的背影是那么的孑然一身,欣长孤寂的背影渐渐融入了风雷雨夜里。
外头的夜色沉沉,黑的令人心慌,上空的雷电收了气势,却又给人一种卷土重来的汹涌感,大雨还在继续着,不断砸落在那紫袍人的身上,他却无知无觉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