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近的,两人一坐一站,态度上完全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克明的绝情,就和庆帝的多疑一样,让看清的人,无比寒心。
苏倾楣坐着的轿子,渐渐在众人的视线消失,苏克明半点也不留恋,扭头看向苏梁浅,他脸上带笑,谄媚的很,殊不知那嘴脸不要说苏梁浅看不上眼,就是其他人鸡皮疙瘩都倒竖了起来。
苏梁浅朝他服了服身,转身就走,苏克明速度跟上。
“浅儿,为父就是问你个问题。”
苏克明这声为父,直接让秋灵翻了个白眼,在她看来,苏克明这种自私自利,眼里就只有自己的,连萧燕都不如。
苏梁浅脚步没停,淡淡道:“问吧。”
苏克明四下环顾了圈,往苏梁浅跟前更凑了凑,苏梁浅不喜欢,停了下来,和苏克明面对面的站着。
苏克明也停了下来,小声问苏梁浅道:“七皇子,七皇子现在,是不是无缘无缘那个位置了?”
苏克明的声音本来就小,问到最后几个字时,又格外还压低了声音,眼神躲闪,还透着心虚,似乎这是极其要紧又需要谨慎的事。
苏梁浅自是知道苏克明的意有所指,故作不懂,“那个位置?哪个位置?父亲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是想说什么?”
苏梁浅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疑惑,但苏克明依旧觉得苏梁浅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问都问了,就这样作罢,他又不甘心,继续道:“就是七皇子,他是皇子,你说是什么位置?当然是所有皇子都挤破了头想要爬上去的那个位置,你觉得七皇子他有可能吗?皇上他对此是什么态度?”
苏克明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苏梁浅,对此相当好奇。
苏梁浅左右看了眼,不赞同的问道:“父亲问这个做什么?”
苏克明自然不可能将远慧大师的预言一事告诉苏梁浅,不过他一时也找不到借口,没答。
苏梁浅皱着眉头继续道:“皇上正值壮年,这不是父亲您该关心的问题,也不是你能过问的,小心祸从口出。”
苏克明本来就胆小,苏梁浅又一本正经的,最重要的是,他问的这事,确实是朝堂上的官员最最忌讳的,要是被知道,没罪的都能被砍头,更不要说苏克明现在就是戴罪之身。
苏克明当即就怂了,四下又看了眼,见没人,又凑近苏梁浅,用不是很有底气的口气小声道:“我知道,我就是问问你,你肯定不会在皇上面前乱说的是不是?不管我们关系如何,你都是我女儿,父女荣辱一体,我真要倒霉了,对你来说,肯定是没好处的,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毕竟现在楣儿嫁到七皇子府了。”
苏克明讨好着,话说一段落,又试探着道:“七皇子本来就不怎么受宠,你说说,他不是很良善平和的一个人吗?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皇上现在对他必然失望之极,原先支持太子和皇后肯定也会视他为眼中钉,他这辈子,注定和那个位置无缘了。”
苏克明叹息着,不知是客观评价,还是在惋惜。
苏梁浅神色淡淡,面无表情,“父亲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既然七皇子不是良善平和的一个人,要是记仇的话,他将来登上那个位置,您觉得他会怎么报复?”
苏克明一下白了脸,苏梁浅懒得和他说话,转身回去,秋灵速度跟上,从苏克明身边经过时,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小姐,您说老爷想什么呢?该担心的不担心,尽整些这些没用的,而且他这里就七皇子现在,就和失了清白贞Cao的女子没什么区别,就这样的人,名声都臭了,没被唾骂厌弃就不错,怎么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秋灵不可思议,满是鄙夷。
苏克明目送苏梁浅和秋灵离去的背影,跺了跺脚,又拍了拍大腿,神色和心情都相当苦闷。
“孽障,孽障!”
他咒骂了两声,心里又开始纠结起来。
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七皇子是没任何机会可言了,但是远慧大师可是得道的高僧,他的预言,从来就没出过错,现在更是北齐国师般的存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呢,万一将来发生什么变数,七皇子问鼎那个位置了
他是不是应该在这时候就好好巴结了呢?
苏克明本来就容易纠结,想到那万一的情况发生,更加纠结起来。
不过,他最后的天平,还是回归了现实,夜傅铭现在这种情况,又没有助力,就算是有万一,最多就是小小的翻身,不可能成为皇帝。
苏克明之所以选择相信这,另外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他私心里,并不希望夜傅铭翻身。
虽然他和夜傅铭依旧是老丈人和女婿的关系,不过苏克明心里很清楚,这不是结亲,而是结仇,就像苏梁浅说的,一旦夜傅铭翻身,说不定还会报复,那他的日子说不定比现在还要艰难。
再就是,苏克明并不是不愿意顾及那万分之一,只是他现在,就是想巴结讨好夜傅铭,也没那个实力啊。
口袋空空,两手空空,日子都过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