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返祖现象,即像我们的祖先一样,双手“哐哐”捶胸,伴随着仰天长啸:
“延奚延奚,天下第一!”
“跟我磕延奚,血糖永不低!”
不过这些另一位当事人全不知道,临近敲钟之前,饺子包好了,他被袁姨叫走吃饺子。
北方有个传统,喜欢在饺子里包硬币,谁吃到意味着明年能赚大钱。很幸运地,程奚成为了赚大钱的幸运儿。很不幸的,多年训练生生涯养成了他吃饭快的习惯,导致他根本没多想,一口咬在了硬币上。
牙龈霎时被硌出一道大口子,满嘴的血腥味。
对于男子汉来说,这点小伤不算问题,怕袁姨愧疚,程奚推说吃饱了,跑回房间漱口。
吐出两口血水,嘴里腥气淡了许多。他靠在卫生间洗手台上,想回微博观察观察情况。
却看到了几条意想不到的私信。
孟白:【呵呵,他对你是真好啊,比对我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孟白:【赌上五年的青春,我承认我赌输了。但你也别得意的太早,他对你好并不代表喜欢你】
孟白:【你进过他房间,应该看过那只木盒子吧。你知道他有多珍惜木盒里的东西吗?】
孟白:【他甚至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它】
孟白:【因为那是他最重要的人,留给他的唯一一件物品】
孟白:【那个人是白月光、是朱砂痣,是他心尖上最细最软的rou。只要那个人存在一天,谁都不能取代他在他心中的地位】
孟白:【我不能,你也不能,你就别做梦了!!】
孟白:【永远都不能!!!】
第47章最高
明明眼前这些都是汉字,程奚却有些不认识了。
他强迫自己又看了一遍,渐渐回忆起来,在花生卫视跨年盛典的后台,孟白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当时没提陶时延的木盒,也没提什么“重要的人”。
程奚去过陶时延房间不下十几次,自然知道木盒的存在。他能看出陶时延有多宝贝那只盒子,要么不可能走到哪儿随身带到哪儿,更不可能因为常打开盒子把玩,而将开关磨的发亮。
他曾猜测过盒子的内容,一直以为是过世亲人之类留下来的。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陶时延喜欢的人。
……不,如此珍视的、刻骨铭心的感情,说成“喜欢”不合适,应该是“爱”。
盒子,是陶时延爱的人留给他的。
……只是,程奚深吸口气,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陶时延的确对他很好,超越其他朋友的好,他能感觉出来,一直在努力回报。
他们的关系始于一次误会,止步于朋友,除此之外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成分。什么攻啊受啊,小媳妇啊男朋友啊,都是CP粉瞎说瞎写出来的。
陶时延愿意爱谁就爱谁,他管不着。
想到这儿,程奚胸腔闷的要命。他深吸口气,感觉应该是嘴里伤口太疼的原因。
舔舔牙龈上那道裂开的大口子,又出血了。血腥味弄的满嘴都是,然后裹挟着痛感,丝丝缕缕一路向下,疼进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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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自己家,压岁钱仍原封不动地放着,估计男生已经睡下了,陶时延便没再找程奚。
他仔细冲了个澡,去宠物房拍了几张年年的照片备用,躺下,却睡不着。
今天这样的场合不好拂亲戚面子,他也跟着喝了几杯。其实陶时延不喜欢喝完酒之后,那种思想不受控制的感觉。
比如现在。
时针已指向凌晨2点,烟花爆竹声、吵嚷嬉闹声渐渐平息下来。大地重新归于宁静,仿佛白天的热闹只是一场盛大的梦。
他穿鞋起身,裹紧衣服走到窗前,望向西边——他遇见小男孩的方向。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的小男孩还好吗?
现在出落成什么样子了?在哪个城市生活?做的工作有没有趣?是不是已经结婚生子?生活拮据抑或富有?
以及,还……记不记得他?
其实成年以后,陶时延曾回过山区两次。彼时村子里已经不剩几户人家,年轻人早迁去了大城市,留下的全是腿脚不便或脑子痴呆的老人。
问了一圈,老人们不知道小男孩的下落,甚至连这个人是否存在都记不太清。也找过当地的户籍科、公安局等等,可惜时间久远,加上山区那些年公共基础设施建设极其不完善,很多重要资料都丢了。
最后,当然是一无所获。
站了不知多久,陶时延从床头柜中拿出木盒,第无数次打开它。
借着清冷的月光,那只被小男孩紧紧握在手中的纸风车,此刻正静静躺在盒底。
颜色褪的不剩什么。
泛黄的纸页上,只余几块斑驳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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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因为昨晚睡得太晚,程奚硬是赖到中午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