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叹了口气。
密集的文字实在是太有效的催眠利器了,林轶企图继续囫囵吞枣地看下去,眼皮子便开始打架。
书房里阳光很好,照得空气暖烘烘的,林轶迷迷糊糊间,在书桌上趴了一会儿。
好像感觉有人往他肩头披了件衣服,带着点海风的气息。
先生回来了!林轶抬起头,对上沈皓星面无表情的脸。
“先生,你回来啦·······”林轶尽管感觉到沈皓星有些反常,还是笑着和他说话。
沈皓星没回应他,只是突然走到林轶身边,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先生在找什么?”“林轶。”
沈皓星拿出一个针管,打开了针尖的密封装置,语气前所未有的Yin沉,“你还是打抑制剂吧。”
沈皓星猛地将针刺入林轶后颈的腺体,刺痛让林轶瞬间清醒过来。
突如其来的一股窒息感,林轶挣扎着去开书房的窗户,任凭外面的冷风灌进他的口鼻。
呼吸·······林轶,呼吸啊······空气和皮肤一冷一热交替着占据他的感官,他清醒了许多,呼吸也慢慢变得顺畅。
又发病了吗······像是被抽空所有力气一般,林轶的身体顺着玻璃窗滑下,瘫坐在地上,受虽然撑着地面,整个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
林轶摸了摸后颈,并没有针孔,也没有刺痛。
他将信将疑地回头看着屋内,安静的只有风吹进来翻动桌上书页的声音,没有披在肩上的衣服,也没有先生。
幸好是梦啊。
林轶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坐在原地没有起身。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好像很多事情过去了,说不清的心结也被解开了,可还是没法当做没发生过。
就像人的伤口愈合好之后,看着留下的疤时,想起的不是愈合时的痒,而是受伤时的疼,猝不及防又一闪而过的痛感,鲜明得不得了。
自从和先生的关系有所缓和,他也逐渐敢向先生稍稍袒露自己的心扉,可那感觉总是不自然,仿佛每次都是被心里的声音提醒着去做的。
“先生说过,你可以向他撒娇的。”
“这时候应该表现得再亲密些。”
“你是先生认可的妻子,不要躲着他。”
······虽然换了种形式,但他在本质上仍旧是出于讨好,担心惹先生不快,好像这已经变成了他的一种潜意识,无论先生如何变,他都会本能地跟随先生的心意,变成先生想要的样子。
可是在他的梦里,还是那个将抑制剂毫不留情扎进他腺体的沈皓星。
林轶苦笑了一下,嘴角费力地勾起,很快又垂下去。
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患得患失的人了。
林轶起身的动作很慢,他用手在自己的小腹上摸了摸,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他便关了窗户,回到书桌前坐下。
可他没有心思再看书了。
手机的通讯记录里,上一条和先生的通话还是在上午。
林轶犹豫了一下,手指还是按了拨通键。
或许现在听听先生的声音会让他好受些,能把他从溺在灰暗情绪的状态中拽回现实。
······回应他的是机械的电子女声,一阵忙音后,电话自动挂断了。
先生在忙吧。
林轶也没有再打第二个的想法了。
或许是刚刚发了病又吹了风,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他觉得又冷又累,便回了卧室,将手机调了静音。
整个人缩在温暖柔软的被子里,林轶还是冷得打颤。
睡吧,一觉醒来就会回归正轨了。
吃晚饭的时候,管家来林轶的卧室敲了门。
刚刚那一觉的睡眠质量并不好,或者说是睡的时机不对,林轶醒来之后反倒头痛起来。
按着不断跳痛的太阳xue,林轶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通知界面空空如也。
先生还没忙完,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林轶按下了锁屏,看不见就不会乱想了,于是慢吞吞地起身下楼吃晚餐。
沈皓星在术后三个小时才被允许撤掉检测装置,护士推着他的病床回了病房。
他回病房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明晃晃的一条未接来电让沈皓星慌了神。
前前后后算起来,他无故失踪了六七个小时,不知道林轶有没有胡思乱想。
沈皓星的回电很快就被林轶接起来,只是听上去声音恹恹的。
“喂。”
“对不起啊。”
沈皓星出口便是道歉,声音因为长时间口干而有些沙哑,透着浓重的疲惫,倒是很好地佐证了他即将向林轶解释的理由,“开会一直在讲话,手机调了静音,没注意时间。”
“没关系。”
林轶稍微回了点神,“先生别太辛苦,吃饭了吗?”“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刚歇下来,会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