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组织不出语言,看向沈皓星的目光带着惊诧和疑惑。
沈皓星没说话,只拍了拍林轶紧抓着毛衣领子的手,待他送了劲便握住那只冰凉的手从肩上拿下来。
“让我看看。”
林轶的语气很认真。
“没事的。”
“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叫做没事嘛!”“......”林轶突然激动的情绪让沈皓星不知如何应对,平时说起话来软声软气的,还是头一次见他气到吼人。
林轶没理会沈皓星的掩饰,直接绕到他背后,用手小心翼翼地揭开纱布上的胶带。
纱布盖着的地方,腺体肿成一个小丘,一条清晰的刀口贯穿整个腺体,从缝合又被崩开的缝隙里渗出丝丝鲜血。
林轶光是从视觉上就因为这种狰狞疼痛而后颈一缩。
看着平整的切口边缘和Jing心缝合的痕迹,林轶意识到和先生视频通话时的白色背景大概是医院的墙壁,而先生避而不见的这段时间大抵是在医院度过的。
“是意外,还是......”林轶的情绪被眼前的景象冷却下来,只剩下心疼。
“没有意外。”
沈皓星索性摘下腺体上摇摇欲坠的纱布,确实出了些血,担心吓到林轶便简单交代了情况,“这不是受伤,上周做了个小手术,不会有危险,别担心。”
手术?“信息素提取手术?”沈皓星僵硬了几秒,才点了点头,或许在惊异于自己的费心隐瞒怎么还会被林轶洞悉一切。
林轶从背后轻轻抱住了沈皓星,头靠在他宽厚的背上,没有说话,沈皓星从紧贴着自己后背的林轶的身体感受到均匀平静的呼吸,就这样任他靠着,或许他需要时间整理一下。
林轶想起几天前孙豫医生打来的电话,告诉自己下次发热期之前就可以拿到新的药物,虽然没有说明药物的具体成分,但在之前为自己的病查阅资料时多多少少了解到,高效药物成分多数是alpha信息素制作而成,之所以没有被普及,一是因为费用高又不是长久之计,二是因为很少有alpha肯做这种对自己腺体有害的手术,他们把腺体当作地位和优越感的来源,哪怕是自己的伴侣omega的生命也不能与之相较。
可他现在依靠着的就是这样一个alpha,是他的先生。
在仓促的时间里几乎没有犹豫和心理准备,甚至准备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扛下所有,连一份言语或行动上的感动都没有打算从自己这里获取过。
先生就这样带着伤口和被抽干了信息素的腺体,为了满足自己并不适时的见面的要求一路风尘仆仆,方才又为了将自己解脱出来动用了本就枯涸的腺体,把作为alpha自尊的腺体弄得鲜血淋漓。
他们的关系突然掺入了权重过大的因素。
仅仅是先生力所能及的温柔和照顾,已经是林轶的意料之外,而先生现在仿佛正用后颈的伤口告诉他内心藏匿已久的想法。
林轶,你很重要,远比一颗腺体重要。
不需要你的愧疚,也不需要你的感激,只要你在我面前,我就会选择你。
一年前的a国小巷,回国后的一纸协议,还有现在的一颗腺体,只要你在,你永远都是被选择的一个。
无论是出于冲动,还是带着自欺欺人的念头,更或者经过衡量斟酌,得到的结论都是相同的。
这个人,无论是Shaw,还是沈皓星,在任何时候,都选择救你。
“先生......”“我在呢。”
沈皓星感觉到一阵shi热透过身上的毛衣落到背上,反手拍了拍身后的人,“怎么哭了?”林轶松开了环着沈皓星的手臂,沈皓星便连忙转过身想看他。
林轶披上浴袍撑起身子下了床,不给他看自己满脸的眼泪,开了门往外走的背影留下一句看似冷静又带着浓重哭腔的“我去给先生找碘伏和纱布。”
门再被打开时,林轶拎着家用药箱回到床边,低头找着需要用到的东西。
沈皓星坐在床边,看见林轶低垂下去的睫毛shi漉漉地粘连在一起,绯红的眼角没那么快恢复成假装他没哭过的样子。
不过沈皓星没接着问,只是看着他忙碌的动作。
他的omega在照顾他,撑起了家庭的重担,暂时坚强起来的omega需要一点倔强的自尊心。
林轶拿着沾好碘伏的棉签,对着碍事的毛衣领子皱了皱眉,“先生,高领有点碍事。”
沈皓星笑了笑,“那我脱掉。”
伤口的跨度大,领子高低的衣服都有些碍事,沈皓星干脆将上衣全部脱掉,后颈的伤口在赤裸裸的对比下显得更狰狞。
林轶轻轻将碘伏涂在伤口处,用嘴轻轻吹着,小心得像自己的伤口怕疼一样,而本该感觉到疼痛的沈皓星本人却笑了出来。
林轶瞟了他一眼,都笑得出来,看来还是不够疼,然后转身拿上干净纱布和胶带将伤口处理好,又找来一件衣服给他披上。
林轶蹲下身子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