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胡子的胖头领笑着拍了拍另一个瘦高的头领。
另一个瘦高头领心领神会,眼神乱瞟了一下四周,小声地附和,“军饷嘛,这次怎么分?”
胖头领老大不乐意的捶了瘦头领一拳,“害,你这么畏首畏尾的干嘛,今晚上大家都乐疯了,谁会来这里!老样子,三七!”
“什么!每次都是!”瘦头领打了回去,声音陡然拔高,又硬生生的压下,“不行,这次平分。”
胖头领怒目圆睁:“咋的?!以前说好的,把你提到这个位子,我亏着你了?”
“唉!不是这回事嘛,这可能是咱最后一次共事了,好聚好散嘛,再说说,这些年,我帮你暗中做的那些事……”瘦头领笑得Yin恻恻地。
“照你这么说,我是非得同意了?”胖头领哼气一声,“四六,否则!”
“行行行。”虽然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可是总归占了便宜,瘦头领还是满意的,“走走走,咱哥俩回去喝酒!”
“哼!”胖头领冷声一吭,明显不太痛快。
两个人走了。
祝华在树后藏了许久,待听明白他们说的是军饷,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找解玉。
☆、7
可是祝华没能找到解玉,他在解玉的帐前被看守拦下来了,看守横眉冷对:“干什么的!”
“你们让我进去吧,我找解将军有急事!或者,或者你们通报一声,通报一声啊!”祝华急得不行!
若是平时,解玉被这么吵肯定会自己出来了,但是今天夜里,解玉早早的在自己的帐里醉倒了,听到外面的喧嚣也只是换了个方向拿被子捂住头沉沉睡去。
两个看守对视一眼,也拿不定主意,只得呵退祝华:“走走走,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祝华却不肯移步,“那我就在这里侯着,等着将军!”
这边的吵嚷引起了瘦头领的注意,“怎么了?怎么了?在将军的营帐前吵吵嚷嚷的!有没有点规矩了!”
看守们纷纷惶恐行礼:“大人,不是我们,是他!”
瘦头领看向祝华,却见祝华一脸愤恨的盯着自己,心里一凉,思虑一转,当即喝道:“哪个队的,不知礼数!”
“抱歉,大人!”祝华忍气吞声,“我是关乡队的,今夜酒喝多了,一直仰慕将军,来将军帐前耍酒疯,冲撞到大人了,还请大人饶命!”
“哦,这样啊,无事无事!军人嘛!钦佩将军是正常的,不过下次可不能如此莽撞了,你回去吧!”瘦头领摆了摆手,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
“是。”祝华再不情愿,也只得离开解玉的帐子。
祝华走后,门前的一个看守哂笑道,“切,原来是想借故接近将军啊,我还真的以为他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呢!”
另一个也摇了摇头:“现在的新兵啊,一个个的,打仗不积极,巴结倒一个比一个会!”
瘦头领在旁边站着,听着两个看守的话,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个兵的眼神,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趁着夜半偷偷跑到了关乡队的新兵营,躲在帐外偷听。
帐子是大通铺帐,一个乡的都睡在一起,感情甚好,祝华是他们中间最小的,平日里一直受他们照顾,今夜亦如是。
祝华自解玉那里回来,脸上的神色就不太对劲,同乡的兄弟们担心,纷纷询问他是何故,祝华也信任他们,将事情和盘托出。大家听完都义愤填膺,决定明日联名上书给解玉,状告两个头领。
瘦头领在帐外听了全程,心惊胆跳,慌不择路的赶紧跑去找了胖头领商量。
胖头领心狠手辣,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他在瘦头领耳边吩咐了几句,瘦头领脸色忽变,却最后还是同意了,临走前,担心的问,“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不会东窗事发吧!”
胖头领狠狠的踹了一脚桌子,“克扣军饷就不是死罪了?你在怕什么!”
第二日一早,关乡队的人纷纷感觉身体不适,然后呼吸不畅,不少人身上甚至出现了红斑,独祝华一人因为早起不思饮食而避免落难,他心急不已,照顾好这个那个又快不行了,军医也纷纷束手无策,祝华一个人忙前忙后,根本脱不开身去找解玉。
于是,军营里不知是谁带头传起了谣言,说关乡队的人这是染了瘟疫了,还言之凿凿的说自己当年家乡的人就因这病丧命大半。
人都是畏惧死亡的,尤其是这种刚从战场上死里逃生马上要衣锦还乡的士兵们,一个个都吓得对他们退避三舍。
解玉此时刚刚接到朝廷发下边疆宣布命他立马回朝的诏书及丞相李宗派人传至边疆的密信,听闻军中变故也无暇顾及,暗命压后处理。
这边军中人心惶惶,胖头领不顾禁令,私闯将军帐,以将军之名义下了一道令,他是老侯爷提拔的遗将,在军中位高权重,积威已久,平日里即使是解玉看到他也礼让三分,众人不敢拦他只得随他去,于是胖头领拿着私盖将军印的将军令,当众宣布,将关乡队一队患“病”之人纷纷以柴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