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乱说,榜不能乱揭,朝廷命官……”
郭通话还没说完,忽然开始自己扇自己耳光,根本停不下来。他顿时大叫:“这是怎么了,我的手,啊……”
啪啪的耳光,看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江妙云在一旁也惊呆了,只见郭通的手背上被刺了两根银针,这是被刺了xue位,这乞丐好深的功力。
方医官立刻变了脸色,“你是谁?”
乞丐却不答他,只说道:“还信不信?”
“信!信!”郭通还在不断打自己耳光,央求道:“少侠,快给咱家解了xue道吧。”
乞丐拖着残腿上前,只一下,郭通打耳光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郭通心有余悸,翘着兰花指给江妙云看着他的手背。江妙云哭笑不得,他这撒娇求安慰的意味太浓了,便轻声道:“没事了。”
而一旁的方医官盯着乞丐瞧着,脸色越来越不好。
江妙云提议:“不如让他先吃顿饭,沐浴梳洗一番再说。”
“就这么办。”郭通甩甩手帕,咕哝:“这臭味可熏死我了。”
乞丐被人带了下去,方医官立刻对着郭通说:“郭公公,借一步说话。”
郭通正和江妙云说话,便不耐烦道:“有什么事你直说呗。”
方医官犹豫再三,说:“还是请公公借一步说话。”
郭通骂骂咧咧,不情不愿的跟着方医官出了门,在树荫下立定,用帕子抑了抑颈间的汗,“什么事非得顶着大太阳出来。”
方医官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那乞丐看着像孟义。”
“孟义?”郭通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清露殿丽妃。”方医官暗暗提示。
郭通一拍脑袋,震惊的看着他,“不会吧,他还活着?看着也不像啊。”
方医官又说:“那飞针刺xue的本事,我师父当年只传了他一人,这世上绝无第二人会。”
那孟义原也是太医院医官,年轻有才,师承神医孙仲离,是神医最得意的弟子。二十多年前,清露殿丽妃诞下皇子,却在月子中血崩而亡,孟义是她的主治医官,皇上大怒下令处死孟义。时为皇后的赵太后说为小皇子积德极力求情,这才保下孟义一命,一条腿被打残驱逐出宫。
当然这是官方的记载,实际上孟义是宫廷斗争的牺牲品,赵太后当年膝下无子,嫉妒得宠的丽妃,威逼利诱方医官,将她毒死夺了皇子,又让孟义背锅。赵太后面上求情,实则Yin狠无比,命令方医官等他出宫就鸩杀他。
方医官虽然多年妒忌孟义比他有才,得师父钟爱,也让他背了锅,却出身同一师门,还存着一些良知最终没有狠下毒手,只是给他喂了失忆药物,将他送出了京畿,任他自生自灭。
这件事就他和郭通两人知晓,他也觉得太后过于残忍,默认了他的做法。
二十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当年的皇子也成了如今的皇上,原以为这一段尘封的往事早已灰飞烟灭,没想到他还会出现。
郭通道:“先别急,等他洗漱出来再辨一辨,就算他真是孟义,也不用着急,他早已失忆了,你当年的药不保险?”
“不会,服下此药终身不可能再恢复记忆。”方医官笃定,这药方是他当年偷偷潜入师父书房偷学来的,神医的方子不会有误。
“既如此,你又何必担心。”郭通说:“说句大不敬的,这天下还是太后的,顾珩只不过小小反抗了一下如今这样惨,他一个乞丐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郭公公,他已梳洗罢。”不远处江妙云招手喊道。
“哎,就来。”
郭通应了一声,与方医官交换了个眼神,便举步往屋里走去。
***
孟义换了身衣裳,刮了似野人的胡须,头发高高束了起来,露出原本清秀的面庞。
郭通与方医官暗暗对视一眼,果然是他。想不到二十多年过去了,他却没怎么老,好像还是那个开朗有才的少年天才。
年轻时的一幕幕在方医官内心涌动,他感慨万千,紧紧交握着自己的双手,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
郭通到底是赵太后身边的人,比他淡定,问:“阁下怎么称呼?”
孟义道:“无名。”
“吴明?口天吴?”
“不,小人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便以无名氏自称。”
方医官仔细观察他的神情,他真不认识他们,应该没有恢复记忆。
郭通笑笑,“人怎会没名没姓?”
孟义没有答。
“那你的医术从何而来?师从何人?”
他又沉默着答不上来。
江妙云想到自己失忆,想不到这人比她还惨,连自己姓氏都不记得,便在郭通身旁悄声说:“他许是得了失忆之症。”
郭通看了眼江妙云,道:“也罢,管他是何来历,能解毒治病就行。”
***
孟义到了顾珩